:“娘娘,大小姐言过其实了,奴婢哪里敢为难王小姐呢?” 姜贵妃皱起眉梢,姜沉禾却是道:“是啊,明女官的确是未曾为难过王小姐,但是明女官到底是跟随贵妃娘娘久了,心性很高,从心眼儿看不上王小姐,因而也并未给过对方笑脸儿,我是说的可对?明女官?” 明烛轻轻的点了点头,却是心中不服:“可是这难道能够影响到王小姐的病情么?”她是伺候贵妃的人,从小生在世族姜家,给个小门小户的小姐赔笑脸儿,那算是怎么回事儿? 姜沉禾道:“怎么不能?难道明女官未曾患过病?不知那病重的滋味儿?还是不知病中人的心性最是脆弱,哪怕是几句话便可撼动心神,更何况王小姐这等久病之人,又初入宫廷,本就心中惶惶,可是你却连个好脸色都没有,如此生疏之地,王小姐如何不害怕?而倘若王小姐再是那多心之人,岂不是平添忧思郁结,让她不得歇息,如此这般,可是等同杀人无异啊!” 而事实上,这些事情她早就料到,自然让莲藕百般的安抚,所以明烛等人脸色不好,王小姐其实也并未多想,但是明烛非要说人家病情没有好转,那就怪不得她了啊! “这……这……这……”明烛脸色骇然,恐惧得望向姜贵妃,“娘娘,您可莫要信了大小姐之言,她这是推脱罪责啊!” 然而,姜贵妃却是冷冷的盯着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官竟然冷着脸对待王小姐,那可是关乎姜家脸面和荣耀的大事,她怎么可以如此怠慢呢?真是太令她失望了!于是怒道:“住口!从今日起,王小姐一应用度皆由古心负责,你此刻便领二十板子,想不明白,便不要回来了!” 看来她真是待底下的人太好了,以至于养成了高傲的性子,还给她的客人脸色看,真是够可以的了!姜贵妃越想月是愤怒,又冷冷的扫了一眼其余女官,众女官脸色大变,立即伏地扣头道:“娘娘息怒,奴婢等定以明烛为戒,定然好生伺候王小姐,不敢有失!” 姜贵妃的面色方才好了些,“好了,起身吧。” 而明烛则早已被人拖出,外面也很快传来板子的声音,众女官听的心颤,同时望向姜沉禾的目光也是大有深意。 他们如何不清楚,今日明烛正是得罪了大小姐,所以大小姐才让明烛在贵妃面前受罚,因而往后同这位大小姐说话儿的时候,还是小心为上,毕竟,这么三言两语便让一向八面玲珑的明烛挨了板子,纵然他们知晓贵妃娘娘为何动怒,可是能够如此轻车熟路的利用贵妃娘娘的脾性,真是不容小觑啊! 以往的时候他们没有发现,今日一见倒是大吃一惊,明烛今日可真是踢到了铁板上了啊! 姜沉禾将他们的忌惮之色看在眼中,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力,不然还一次一次的找她的麻烦,她纵然能够化解,可是她身上的伤终究要耽误了。 而姜贵妃这时候终于气消,她意味深长的朝姜沉禾望过来,从她的脚到头,细细的打量,不禁讶然。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这个侄女身上褪去浮躁骄傲之气,坐在那儿,纵然身着枚红色长裙,依旧是容色倾城,可是却有一种如山泉静溪般的沉稳,令人观之舒服,安然。 小禾……变了啊! 可是竟是何时变的呢?又是为何变成如此,难不成真的是这些日子的冷落和疏远令她认识到了错误,诚心悔过?倘若是如此…… 姜贵妃陷入沉思,她的眸色沉沉,明暗不定,好半晌才道:“今日是姑母错怪了你,让你受了委屈,不过王小姐之事,你还是要告知于我,她到底能否十日痊愈呢?” 而事实上,以她的心性,不是不知道明烛给了姜沉禾脸色看,可是这个丫头能够凭借自己的本是令明烛受罚,到底还是聪慧的,这一点,倒是没有令她失望,更何况,她也能趁机敲打底下的人,一举两得而已。 姜沉禾却是被于姜贵妃突然的转变弄得一愣,就在不久前还一直唤她姜小姐,那是何等的生疏,而此时竟然改口以姑母自称了,真是变得快啊! 不过,姜贵妃在宫中多年,心性自然不同于旁人,想来也多半是对于她今日表现还算满意,如此的态度,恐怕是在暗示她,鼓励她罢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