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闷哼,他本就没有多大的力气,试了几次只让自己痛不欲生,骨头还是错位的。 汗水加上泪水流了满脸,姜容休息了会儿,恢复了些力气,狠狠心将腿搭在床沿,拿着刚才的木棍重重敲了下去。 一股剧痛让他头脑发麻,许久没缓过来,等再恢复意识,天色都暗了,嘴唇被他咬破,流了许多血。姜容又伸手摸了摸小腿,那处的凸起明显小了,或许真的让他将两块骨头阴差阳错接到了一起。 他是幸运的,姜容想,至少不用再受一次了,从衣摆上撕下几块布条,姜容把木板绑在腿上,做完这些姜容累倒在床上,他不想做晚饭了,就这样沉沉睡了过去。 就这样昏昏沉沉过了几日,姜容终于清醒了些,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来看过他,姜容不知道自己是否回应了对方,现在清醒只觉得饿。 腿上的肿胀消了很多,拄着木棍下床也没那么疼了,姜容先烧热水洗漱了番,又煮了些粥。 他不怎么会用火折子,在他以前十八年的生命里,这种东西离他远而又远,远到姜容只在书本中想象过它,现在也只能笨拙地摩挲,每次点火都要好久,这次更是把头发烧掉一缕,让他一阵后怕。 喝了粥,姜容打算出去看看,这里距离河边不远,他想要去抓几条鱼。 呼啸的北风吹过,让人不自觉蜷缩起身体。姜容不知道这里距离长安城远不远,只是给他的感觉比长安城还要冷,河水被冻成厚厚一层,姜容坐在一处避风的地方,用尽了力气在冰面砸出个窟窿,冬天的鱼儿没那么活泛,姜容运气好,伸手进去捧出一条巴掌大的鱼来。 一直喝粥姜容感觉自己的身体迅速消瘦下去,肚子却日渐增大,为了孩子,只要是肉他就要吃些。 坐了一下午,抓上来三条鱼,他留了一条,把另外两条送去了方遇良家里。 翁大娘不在家,只有方遇良拿着本书在读,看到姜容方遇良显得十分拘谨,不敢看他,又想看看他,见他一个人走过来,赶紧走上了前去,“阿,阿容有什么事吗?” “我抓了鱼,给你跟大娘吃。”姜容说着把手里的鱼递过去,方遇良眼里哪还有鱼,他的目光凝聚在那双手上,那双手细长好看,现在被冻得通红,手背被风一吹,看起来粗糙了很多,却还是细腻柔软,方遇良转身跑回屋子里,拿了擦脸的脂膏来。 “给。”他不好意思道,“你的手皲裂了,抹一点吧。” “不用了。”姜容不傻,自然看出了他的意思,“过几天我夫君就来了,留着你跟大娘用,鱼给你,我先走了。” 姜容转身就走,身子瑟缩起来,背影看起来更单薄了,方遇良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说。 或许他被夫君抛弃了,又或许是为了躲避什么才来这里,方遇良不信他的夫君会来找他。可唯一确定的是,他在拒绝自己。 冷风吹的脸庞麻木,耳朵也疼得没了知觉,姜容回去已经快要天黑了,他半刻不敢停歇,回到家就开始烧水。 记忆里鱼是要处理的,姜容忍着干呕的冲动刮了鱼鳞,又处理了下,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没有配料,煮出来的鱼汤又腥又难喝,姜容想着怎么也是肉,忍着喝了几口,又撕心裂肺地全吐了出来。 就这样重复着,姜容总算把一整条鱼吃了,喝了点水压下最后的呕意,姜容收拾了厨房,又擦了擦身子上了床。 准备入睡的那段时间是一天当中最为清醒的时候,他会想很多人和事,想的最多的还是傅冰墨,他想起傅冰墨的温柔,脸上一片柔和。 他也会对自己的孩子很好很好的,会把全部都给他,没有父亲,那就给他双倍的疼宠,只要孩子不嫌弃自己就好。 他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呢?会跟别人的孩子一样白白嫩嫩的,会笑起来像个小太阳吗? 会吧,姜容想。不论他的孩子什么模样,他都会全心全意爱他的。 摸着凸起的肚子,姜容心里泛起一阵柔软,一想到宝宝,现在所受的所有委屈都是值得的。 家里只有之前翁大娘给的半袋糙米,不能这么坐吃山空,姜容就想有没有什么赚钱的方法,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之前学的琴棋书画,在这里派不上半点用场。 冬天河水结冰,姜容只能去周围人家借点井水,他周围只有一家有水井,姜容去过一次,那户人家不太好说话,姜容哀求了很久才得了一小桶水,他虽是只用来煮粥,平时用的都是冰水煮化,三天时间也用完了。没办法姜容只能再去求求人家。 敲门,出来的是个年轻女子,姜容对她笑了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