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骨狗:“……” 这都能圆上? 不止是它,连刚苏醒没多久的生死簿都震惊了。 林云起叹道:“我记得有宾客说新郎抛妻弃子,黄月满死了,不知道孩子过得如何?” 白辞当面打给聂言,询问黄月满的孩子目前由谁照料,住在哪里。 林云起纳闷地看过来。 “看样子你也不是太喜欢这凤冠。”白辞解释:“不如把它去送给黄月满的家人,一方面是黄月满佩戴过的东西,如果他们不喜欢,也可以卖了补贴家用。” 林云起钦佩说:“你真是个周道又善良的人。” 通话还没结束,电话那头聂言如鲠在喉。 …… 黄月满离婚后,一直和母亲住在一起。 对方的住处和林云起完全在两个片区,道路通畅的情况下,至少要一个小时。 路上,女鬼像是一团轻飘飘的棉花,斜倚在凤冠上。 “许竹天为了让我同意离婚,不分走太多财产,竟然动手打人,”女鬼幽幽叹道,“原本我还想着多分点钱养娃,但为了早点走完程序,索性净身出户了。” 好几次许竹天都差点伤到孩子,她自然是不敢多待,希望和对方斩断一切联系。 “这混蛋,”女鬼‘嘁’了一声,“现在想来都是故意的,他是想确保以后我连抚养费都不要,甚至因为恐惧带娃到别的城市生活。” “……那天晚上,我正在准备搬家的事宜,心脏突然疼得不行,像是被谁捏住了。” 林云起看不见鬼,专心开车,但是依稀感觉到了某种悲观的情绪萦绕在周边。 白辞看似在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实则静静听着后座女鬼的碎碎念。 路程走了一大半,女鬼终于说到了重点。 “等我痛醒来时,那个贱人就站在面前,说什么我不死,她感觉自己永远都是妾。”女鬼低落说:“孩子哭得很大声,我想去哄,但无论如何也碰不到他,才后知后觉原来我已经死了。” 白辞离林云起太近,不方便说话,把骸骨狗扔到了后面。 骸骨狗:“杀你的是鬼娇娘?她身边还有没有其他人?” 女鬼犹豫了一下,点头:“好像有个男人,我看不清,那个人……很奇怪。”她很努力地回忆一番,说:“那贱人原本是要打散我的魂魄,连孩子都不放过,但被对方制止了。” “……可我被杀的时候,除了心脏,五脏六腑都很疼,说是被活活折磨死也不为过,他却仅仅是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骸骨狗平静问:“长相呢?能记起来吗?” 女鬼紧紧依偎着凤冠,像是要从中汲取力量:“眼睛,他的眼睛很奇特,就像是小孩玩的弹珠,好看但没生命力。” 哪怕在一片黑暗中,也遮掩不住那种矛盾感。 骸骨狗摆了摆爪打断:“知道了,是瞎的。” “……” 这小区和林云起住的地方很像,压根没有保安,车辆自由进出。 黄月满家住在一楼,出来开门的是个五十多岁女人,微微驼背,左脸颊有个明显的酒窝。 “你们是?” 林云起自称是黄月满生前的朋友,过来还东西的。 当看到凤冠时,黄母一眼认出是自己女儿在婚礼上戴过的,连忙请他们进来。 “这……”她颤抖地抚摸着凤冠,感觉很贵重,不像是月满会花钱买的。 “您女儿付了钱,一直没来取。” 白辞说话总是自带信服力,他一开口,黄母基本信了个七八成。 女鬼静静趴在母亲怀里,外面的阳光照进来,她的身体呈半透明状。 白辞微微皱眉,这是怨灵消失前的征兆。 房间里挂着很多奇怪的白色旗子,林云起不禁多看了两眼。 “我找人买了些招魂幡。”黄母怕年轻人觉得晦气,取下挂去书房。 林云起望着她萧条的身影,摇头说:“人和人当真是不同。” 新郎以为新娘是鬼时,当场吓得失禁,而这位母亲却无比渴望女儿魂魄真的能归来,甚至想从招魂幡上找到一种寄托。 卧房里响起婴儿的哭声,黄母连忙去哄孩子,出乎意料,女鬼没有跟着过去。 骸骨狗想到什么说什么:“再不见就见不到了。” 女鬼一动不动待在原地,半晌才道:“我一直在想,那天早上她推开房门,发现我怎么也叫不醒时,到底是什么心情?” 近十分钟后,黄母才出来,给他们倒了茶:“抱歉,家里最近有些忙。” 林云起不好再多打扰,准备找个借口离开。想到婚宴上感受到的不详预感,多说了句:“因果报应,有时候是会来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