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没想到这茶叶还勾起了陈先生的思绪,不知此茶之前陈先生在何处品过?” 陈宫面沉如水:“兖州,那时我曾受曹贼相邀,去府上品茶,曹贼需要我等支持,做的一副礼贤下士求才若渴的模样,不想之后便广杀名士,且动辄屠城,杀戮之心甚重,而且曹贼食色,竟然……竟然……” 张鲁本就是随口一问,当年陈宫叛曹一事也算众所周知,都以为他是为了全一个兄弟情义,如今看来竟然是另有秘辛。 张鲁饶有兴趣:“竟然如何?曹贼之失你我有目共睹,先生但说无妨。” 陈宫说了,张鲁却越听脸色越不好看。 陈宫痛道:“当时有一后生,名曰梅悠,这孩子可说是不世出的天才,即使与今日的诸葛先生相比,怕也是不遑多让,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以至孝克己复礼,当时大多幕僚居曹贼府上,他为了侍奉寡母,一直居于府外,他母亲天姿国色,曹贼一见倾心,竟……” “可怜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胸胸怀挥斥方遒之志而来,最后竟落个悲愤至极痴傻疯癫的下场,曹贼竟还是赶尽杀绝……” 陈宫痛道:“这孩子叫了我几年的老师,一向恭谨有礼,天分又实在是高,我也是把他当半个儿子看待,可是有志之士,谁能容忍一个欺辱了自己母亲的人呢?” 陈宫似是悲极,起身告罪:“张师君,陈某失仪,只是今日忆起旧事,此番悲情,不吐不快,请张师君允陈某先行退下,改日再来拜访。” 张鲁面沉如水,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陈宫脚步踉跄地走了。 张鲁看了黄权一眼,黄权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说也不是默也不是,一时进退维谷,额头上逐渐见汗。 怪只怪张鲁之母美姿容,刘焉又是个把持不住的,虽然还没算明火执仗,却也众所周知。 陈宫几句话,甚至真假都无从考证,但是已经没人在意它的真假了,“有志之士怎堪辱母之辱”几字已是字字诛心,甚至陈宫都没直接和他辩论一场,对是否归降之事提都没提,几句不知真假的“秘辛”,已经堵住了张鲁所有同意联合的可能。 “有志之士”的大帽子,张鲁是戴定了。 陈宫直到出了府门上了马车,才收了一脸悲戚,甚是悠闲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凑到鼻间闻了闻:还是自己的雨后空山味道好啊。 陈宫又拿出袖子里的锦囊,里面一个片丝绢滑了出来,摊开在陈宫的膝盖上,上面赫然是苏牧遒劲的字:“兵不厌诈”。 以一个“没有”的谎言,抹黑一个做了不少异曲同工之事的曹操,阻拦一个无才无德妄想治天下的庸人,这笔买卖怎么算怎么划算。 诸葛先生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谁说他们的牧帝不是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