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放在地上,捡起脏污的安怀,用着泪痕血迹交错的脸大喊道:“尔等将领已死,降者不死。” 降者...不死。 华月已到中庭,饱满的清宵直挂天际,向这片大地洒着圆满的光辉。 鼓声,停了下来。 慕玉绡一听外面没了动静便知战事已平,不过她也未松一口气,她转头看向傅夜朝问道:“老师,云国国内可安排好了?” 傅夜朝从容地翻了一页书,道:“会稽那边有你师婆守着,云京那边有你大哥压着,质国那边有别寒疏,钟离合的势力出不了乱子。” 傅夜朝看书极快,这般与慕玉绡说着话,他也看完了最后一页。 傅夜朝把书合上,缓步走到窗边,看着这轮十五的圆月,心情也是复杂。 这场威胁三国的幕后势力,在一夜之间全部倾覆,当真是...世事难测。 ·三月后 天色熹微,慕汉飞换了一身劲瘦的衣服在骨明宫外等着。 不久三辆马车缓缓朝慕汉飞驶来。 傅夜朝掀开轿帘,一个轻步便来到慕汉飞的马车上。 他捏了捏慕汉飞的脸,轻声道:“辛苦了。” 慕汉飞把傅夜朝的手拿下,对他露出轻惬的笑意,他把傅夜朝的手握紧在腹前,看向后面的马车。 他嘱咐道:“锦渡,你驾车慢一点,阿茗现在可不经磕碰。” 锦渡点点头,郑重道:“兄长放心。” 傅夜朝见此,也不由蹙眉,他不放心对梅盛道:“之前让你准备的软垫可铺好了?” 梅盛也忧虑不安:“属下铺好了,但是属下还是有些...” 茶茗见此不由羞红了脸:“将军,大人,只是才一个月,不用这么小心。” 慕玉绡连忙把车帘放下:“不要受风,你现在可吃不得药。” 青槐听见,不由掀开帘子对着后面的车道:“镜兰,你还是来我的马车上。” 巩钟轻轻挑开帘子,她看了一眼微微郁闷的怀莫,轻声道:“怀哥哥精通六艺,青槐你放心吧。” 青槐听此,只好作罢。 傅夜朝见准备的差不多了,对慕汉飞道:“淑清,我们走吧。” 慕汉飞却道:“先等一下,我再检查一下。” 说着他拿出一个厚重的瓷瓶,仔细检查了一番,见没有磕碰这才松了一口。 他再次抽出一张软垫,把这瓷瓶细细裹起,小心翼翼放在马车的三角出,以防磕碰。 做完这些,慕汉飞对着身后道:“走吧,陛下在云国等着我们!” 众人应了一声,坐车的坐正身子,骑马的挺直腰板,在来往的云霄两国小贩中穿梭,一片欢声笑语。 赫连炽攥紧了手,直到马车连黑点都看不清,他都未离开。 一旁的小侍卫轻声道:“陛下,您不是要去看信将军最后一眼的吗?刚刚太医来报,信将军就这几天了。” 说到这,小侍卫也听唏嘘的。 一向被认为忠臣的钟离合却有意谋反,而一向被认为奸佞的信高,却是想锻炼赫连炽成为一代合格帝王的忠臣。 信高信高,在过去竟给人一种无人信高洁之感。 不过,也不能怪世人,毕竟他的手段着实的极端。 小侍卫毕竟是臣下,他只敢在心中腹诽这些大人物几下,为了他的命,只好再次开口道:”起风了,您该离开这高墙了。” 赫连炽把唇咬破,手上的青筋暴现,但他缓缓的松了手,沉着声道:“走吧。” 他强求了绡绡那么久,他也该成熟了,再不舍,也只能放手。 这时,旭日缓缓从东方升起,初生的金光如偌大的花瓣一般铺向大地,铺向这偌大的骨明宫。 世间一片金碧辉煌,宛如佛光笼罩大地,一切皆散发着平稳与欢乐。 这场盛大的祭祀,在黑暗中汹涌腾起火舌,消弭了污秽的欲望,在大光下,留下了世界上最纯洁的东西——冰壶魄。 ※※※※※※※※※※※※※※※※※※※※ 接下来会更几篇人物范围,比如巩钟的,里面告诉大家钟离合是怎样死的,还有福九州以及史大人的番外,最后再更傅大人与慕将军的小番外。 ps:字数不定,单独拿出来,感觉阅读体验会更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