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提着一个青年从侧边穿过,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巩功,把手中的人丢在地上。 巩功的脸煞白无比,眼睛看向方振提来的人,惧意迸发。 方振下跪行礼道:“末将方振参加慕将军、傅大人。” 史余缓缓从台上走下,走到方振面前,他蹲下身紧紧攥住方振的胳膊,颤着声问道:“方振,方振你还活着!” 他的声音渐高,隐隐有破调之感,“方振,我找了你这么多年,我没找到你,我以为你死了,死了!方振,你这些年在哪,你明知道我在找你,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一直躲着我!为什么啊......” 史余的眼眶发了红,尾音低了下来,带着浓浓的丧意。 慕汉飞连忙过去把史余扶起来,低声道:“师娘,你先冷静些,我们先处理巩家的事。” 史余身子发着抖,整个身子犹如泡在水坛中般发着白捏着软。 慕汉飞把有些失态史余扶起。而一旁的方振不为所动,跪得笔直。 慕汉飞把史余扶到座椅上,转身看向巩功,眼中的讽意尽露,“巩功,你可认识他是谁?” 巩功嘴唇嗫唲几下,没发出声。一旁的老翁站起身,指着那个船工对着慕汉飞道:“他就是船上的那个人!” 慕汉飞点了点头,道:“没错,他就是巩家负责运送女童到霄国的那个船工。因女童失踪案败露,巩家便派人把他给解决,好来个死无对证。” 船工一死,证据无论如何总是缺少,这就无法对巩家定罪。 慕汉飞看向方振,眼中带着怀念,也带着伤感,“幸亏方将军把人救下,这才人证在世,治你巩家的罪。”他高声道:“方将军,起身。请您把事情经过全部告知我们。” 方振抱拳低头答了一声诺,站起身,面向会稽百姓。他露出一个惨淡的苦笑,道:“我是原会稽平质将军唐练唐将军麾下骠骑校尉方振,不知各位百姓还否认识我。” 唐练的名号一出,原本还有些喧闹的百姓全部安静下来,静静看着面前这位故人,俱露出哀念的神色。 方振细细吐出一口气,弯起眼笑道:“其实你们不认识我也挺好。唐将军曾说,若百姓不饱受战乱之苦,那自然不认识领军的将军,这样很好。” 史余听见这番话,红丝更遍眼底。他咬紧后槽牙,攥紧了手。 傅夜朝听言,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慕汉飞,手中的折扇乱了节奏。 方振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慕汉飞,“唐将军当年因被认为是古生一党才被斩杀。”他攥了紧了拳,咬牙道:“可我比谁都清楚,唐将军当年深陷巩家的泥潭,又怎会是古生一党!” 朝堂之上,一位将军倘若想立功,在朝中没有依靠,别谈立功了,连保家卫国的机会都没有,就死于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临死都不一定知道为何会被某事牵连进去。 故,唐练选择一个在他一生中最为有力的支撑——巩家。 可唐练被处死,安的罪名却是与古生等人勾结。当时,古生自杀已有三年。 方振道:“末将怎么也想不通将军身上为何有这种罪名,便潜入巩家暗中调查。” 他转头看向被他丢在地上的船工,“可末将无意中却查到巩朱与霄国有勾结,而地上之人就是巩家与霄国的联系枢纽。末将便一直暗中注意,直到巩朱出手杀死此人,末将这才把剑打歪救了此人一命。” 幸亏巩朱是亲自动手,更幸亏他拿剑发抖改换匕首,拿着匕首往此人心口掷去,这才给了方振机会,用石子打歪了匕首柄部,让此人处于假死,事后才从狼林里把他给捞出来。 方振跪下回禀道:“末将已审缘由,此人对巩家与霄国勾结的事情供认不讳,请慕大人与傅大人明鉴,还我云国女郎一个公道!” 慕汉飞握紧安怀的剑柄,他慢慢拔出安怀,走下台,用剑指着巩功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巩功咬紧了牙,“没有什么好说的。方振是你的人,这件事是白是黑都由你们来说,我们巩家还能说什么!” 好一招颠倒黑白,把事实真相扭曲为暴力屈案。 不愧是巩家。 这时人群中忽有人高声道:“相比巩家,我更相信一直保佑我们的唐将军,更信史大人和方大人。” 还有一人喊道:“我认出来了。堂上那两位,就是当年帮我们一起修建堤坝的两位小兵啊!” 此人一说,大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