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睁开了眼,漆黑瞳仁里面一派清明,眸色幽沉。 “你已经醒……”怀歆连话都没说完,就被他直接翻过身按住,堵住双唇。 郁承一过来就让她有些招架不住。炙烈的气息卷过来,好似还有未尽的酒意。 没一会儿氧气用尽,怀歆呜呜地讨饶。感觉到他有意无意的,怀歆往旁处缩去,受不了似的嗔道:“郁承!” “怎么了宝贝?”他心情很好,唇边勾着笑,明知故问。 真是坏得很。 可她就喜欢他坏,因为她也不够乖。 怀歆抓住间隙从床上爬起来,撤开身去。身上着一件单薄睡裙,她慢条斯理地撩了撩头发,回眸勾他:“我要洗个澡。” 就这么赤着足轻佻地踩在名贵的地毯上,纤腰悠悠晃着。在浴室关门最后一瞬郁承也跟进来,怀歆一边往浴缸里放热水一边头也不回地问他:“你进来做什么?” 郁承在几步后,懒懒地倚在一旁看她。 她倒是很会享受,扔了个牛奶浴盐球在水中,咕嘟嘟地冒泡,柔和的白色散开,还有旁边的玫瑰花瓣也往里一撒,摇曳着落在纯净的湖面上。 这时怀歆转过头来,双臂反撑在浴缸边,笑吟吟地睇着他。 她双腿交叠,身体略向后倚,整个人的重量都支撑在浴缸旁的钢制把手上,一边温润白皙的足虚虚点地,脚踝骨感而漂亮。 应当是造物主很满意的作品。 郁承走近两步,逼近她。 然而怀歆一点儿也不慌,惬意地扬扬眉,勾着尾音说:“我要换衣服了。” 郁承绷了下咬肌,表情说不上是不是有点危险,敛着幽沉的眸:“换啊。” 他嗓音已经隐约漫出来一丝哑意,怀歆察觉到了,她直起身来踩实了瓷砖,肩颈舒展,似有若无的风情。 眸光清纯中带着潋滟,漾出微波,近乎实质的勾人:“哥哥想同我一起吗?” 郁承垂着眼细细看她,漫不经心地笑:“几天没见,这么欠收拾?” 他微俯低,唇于她颊边流连,怀歆睫毛轻闪,侧眸瞥去,水汽晕染了一旁的雕花镜面,照见男人半眯着眼勾唇的神态。 郁承靠近她耳垂,嗓音无比低沉:“宝贝。” 呵出来的气息温缓拂过,怀歆一个激灵,在钢制扶手上坐不住了,向后跌进了浴缸里,溅起一大片水花。 她也跟着低呼一声,池中几片玫瑰花瓣漂浮,抬眼看他,郁承长腿一跨,也进了水池。 他额际的发也被晕湿了,黑色的,那双深暗如潭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如同猎人瞄准了自己的猎物。蒸汽浮上来,将他们笼罩在一片雾霭里,什么都看不见了。 与她在一起就是什么都忘掉。 ——那些虚以委蛇的假面,不得行差踏错的分寸感,高悬于头顶的剑柄,赌场中高高叫注的声浪,在他这里全部都被抽掉了,消弭了。 剩下的只有她,唯有她。 喝醉了也只想着她,现在也只能看得见她。 温水舒张缓和,外面崭新的瓷砖上漫出来,浸了地板上铺陈的昂贵的羊毛地毯。怀歆攀着郁承的肩寻到他的唇,无言地告诉他她也想他。 湖面里浮动着涟漪,他们与对方接吻。 怀歆的指尖碰到了先前池边冰冷的瓷质边沿,钢制扶手倏忽起了雾。温暖流水沒过她的脊,玫瑰花瓣是漂泊的装饰。 纤长眼睫染着潮气,湿漉漉,像是将坠未坠的泪。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