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条件不是太好,但是初来乍到,满满都是新奇感。 到高原上的第一天最好晚上不要洗澡,怀歆整理了一下白天拍摄的照片,打开电子文档,不过才记录了几个灵感点就感到很困倦,然后就睡了。 这个晚上她久违地做了个梦。 梦到小时候爸爸带她去应酬。 那时他们家的条件还没有现在那么好,公司成立几年,还在爬坡创业阶段,爸爸妈妈时常晚归,每天夜里怀歆都在家里,等他们等到睡着。 他们在做什么,在忙些什么,她统统不知道。 她只看到他们步伐踉跄地回来,黑暗中酒精的气味刺鼻,听到他们在吵架,乒铃乓啷的声音让她在黑暗中一下下发着抖。 天真懵懂的女孩拽着爸爸的袖子问能不能也带她去,被爸爸无言甩开。 他太忙了,也太累了,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应付她。 所以当怀歆发现自己和爸爸身在饭局的时候,她在梦中是有点惊讶的。因为这种机会少之又少。 小小的她乖乖坐在椅子上,撑着脑袋很无聊。 因为怀曜庆把她带来了,所以对方企业家也带了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小男孩,不过看起来不太好相处,胖胖的,满脸横肉地坐在那,张牙舞爪地吃着东西,油渍撒得到处都是。 大人们在聊生意,无人注意,那个小男孩舔了舔自己的手指,站起身,朝怀歆走过来。 她满脸迷茫地看着他,看他姿势怪异地迈着肥腿接近,然后拿起桌上的一盘蛋糕。 整个扣在了她的头上。 “爸爸爸爸!你看她糟蹋东西!!!”小男孩指着她,恶意地尖叫起来。 怀歆的视野开始摇晃起来。 是怀曜庆一把拽起她,掐着她纤细的胳膊,口中一张一合,但冒出来的言语却让她极其陌生:“爸爸不是叫你乖一点吗!为什么要捣乱呢!?” 怀歆根本看不清,液状的奶油从她额头上一点点滴下来,流进了眼睛。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蛋糕也有不甜的时候。 八岁的小女孩用力擦抹自己的脸,把那些恶心的污垢全都甩向离自己最近的始作俑者。 “明明是你——” “爸爸!她欺负我!”他倒先哭起来了,声浪一潮高过一潮,委屈又愤怒。 那位企业家的脸色变了,拉过自己的孩子给他擦干净脸,然后转头很严肃地对怀曜庆说些什么。他们在交涉,但似乎结果不太乐观,本来还算和谐的氛围降至冰点,最终不欢而散。 对方离开后,怀曜庆猛地转头,看向沉默站立在一旁的怀歆。 他扬起了手臂。 怀歆记得很清楚,那是爸爸第一次打自己。掌印很深,第二天没消下去,同学看到她都窃窃私语。 事后他冷静下来极其后悔,摸着她的头向她不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爸爸错了。” 而怀歆抿着小嘴,脆生生地说:“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整个梦境到这里戛然而止。 怀歆侧着身蜷缩在被窝里,缓缓地睁开眼,心跳声还扑通作响。 很多错乱的回忆剪在一起,幸好大部分时间都是黑白默片,她只看到激烈的动作和夸张的画面,没有当初那样身临其境。 怀歆深吸了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她垂眸平静了一会儿,淡淡地扯了下嘴角。 ——这么冷的天气,竟还出了汗。也挺稀奇。 怀歆收拾好行李再度出发。今天他们会经过理塘,到达稻城。沿途景色多变,绿林松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