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触祁陨霉头,卫韫玉只得停步,她停下,祁陨继续往前走着,可惜这回他走不过三两步,便倒了下去。 他伤的太重,强撑着走几步,便是极限了,浑身的伤痛极,眼下是疼晕过去了。 眼见着他人倒了下来,卫韫玉还以为是死了呢,慌忙近前去。探了探他鼻息和脉搏,确认还有气儿,她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没死就行。”卫韫玉抹了把冷汗,硬拖起祁陨,将他拖到一旁的马匹上。 亏得这赤血通人性,两人坠马后,它便回来紧跟着他二人。否则这当口,依卫韫玉现下的身子骨,着实不知能如何将祁陨给带进城去。 祁陨身上的伤太重,卫韫玉早年行军学过些医术,她瞧得出,祁陨这一身的伤若是不能妥善救治怕是撑不了几日活了。 她虽会医术,可这荒郊野岭什么也寻不到,自是没得法子给祁陨医治。眼下当务之急便是进城去,想法子给祁陨抓药看伤。 卫韫玉将祁陨拖上马,环视四周,想着入城的法子。 她带着个重伤的祁陨,不能贸然入城,若是祁陨失踪的消息已然传出,想来城中会有人搜查,即便无人搜查,带着一身血衣的祁陨也会在城门口引起守城兵士的盘问。 祁陨在西北呆了这么多年,倘若守城的兵士见过他,怕是完了。 思来想去,卫韫玉决定将祁陨和马匹藏在一处隐蔽处,自己去城门外买驾马车,扮作马夫,将他先带进城内。 她藏好祁陨和马匹后,背着包袱去了茶摊子附近,瞧见有个装着干草的马车,想到这应该是喂养牲畜的干草,便买下了这驾马车和车上的干草。 卫韫玉带回马车后,先是将一部分干草从马车上取下,放到自己从军营带来的这匹马旁边。接着便拨开剩下的干草,将祁陨抬进去,用干草埋下他的身体,将他藏得严实。 做好这一切,她拍了拍从军营带来的那匹马,低声道:“马儿乖儿,你先在这呆着,饿了就吃这些草,待我进城安顿好了,再来接你。” 话落,她驾着自己买来的马车,带着祁陨入城,留下这匹马和剩下的一半干草,藏在了隐蔽处。 第8章 、不甘心(捉虫) 卫韫玉几日来赶路,衣衫褴褛风尘仆仆,脸上还粘着雪泥风干后的泥痕,又用了模仿粗噶男声的口技。 乍一看,丝毫没有前往西北前那副女扮男装的温润公子模样,说是个运送干草的马夫,倒是半分也不突兀。 这处边塞小城,只有一处供来往货商落脚的客栈,卫韫玉没得选择,只得先去这间客栈住店。 “小二,住店。一间房。”她一边跟小二说着住店,一边暗暗盘算,想着需得尽快找个院落落脚。这地界只有这一间客栈,若是被西北军营里祁湮的人追出来了,岂不是一搜一个准儿。 “哟,客官,真是不巧,咱店里今儿这房都住满了,只剩后院的一间柴房,不知您能不能委屈委屈。”小二为难道。 “成,有的住就成。”卫韫玉爽快应道。 话落,却悄悄打量着店里。 这客栈里,少说数十间房,按理说不至于住完了的,除非是,有什么人是带了大批随从来的。 卫韫玉瞬间便想到了营帐里那道染血的圣旨。 难不成是宣旨的钦差在这儿落脚了,她心头大惊,面上仍维持着平静,笑着同小二往柴房走去。 出了前厅,往柴房那边绕去,果然瞧见整齐站着两队人,粗略估计至有十余人。 卫韫玉从他们跟前经过,装作不经意往一旁侧倒撞向其中一个人。 “对不住对不住,小的这腿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残疾,走快了站不稳。对不住了大哥,小的没撞疼您吧。” 被她撞了的人,下意识起了防备,不知用了股什么力道将卫韫玉震开,口中道:“无事。” “那就好那就好。”卫韫玉讪笑着离开。 小二领着她到了柴房,便赶忙离开招待客人去了。 卫韫玉合上房门,背对门立着,脸色凝重。 方才她同那人说话,用的是西北乡音,虽粗噶却也是容易听懂的,而那人一句“无事”,卫韫玉一下便听出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