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皆因佃户农夫少有看书行地里之事的,不过还有一些,都是跟地方相关的。 他找出几本来递给二人,嘴上却套着近乎,“两位小郎君可是太学里头的学子?瞧你们两个穿着太学的袍子,随意猜的。” 裴恒昭翻翻那几本书,都是没看过的,全都要了,便回答他说:“是太学的,店家这些书要多少银钱。” 他不欲跟外人多说些什么,可心里那种被网住的感觉却越发明显起来。 “这些书不是大家写的,况且我与两位小郎君也投缘,给个一贯银钱就好。” 他也确实并未多要,转头又说道:“两位小郎君,是这样的,我最近苦练丹青,想多画画人,不知等会儿可否让我画在纸上,等你们下次过来时,还可赠与你们。” 裴恒昭还未答应,徐培风就从他身后钻出来,使劲点头,很痛快地说:“不过是画像而已,店家你要画就画。要不我站在这里,你先给我画上一张。” 但他等到的是,裴恒昭跟店家说了一句后,拉住他的衣摆将他强行给拽了出去。 等裴恒昭两人拿上东西走后,祝清和赶紧跑到账台后面拿出一张纸来,蘸墨挥毫,寥寥几笔纸上便出现了一张脸,面如冠玉,正是裴恒昭。 这样的纸他还有很多,画得都是来书铺里样貌和学识都不错的年轻男子。大抵都是这般说辞,要是有家室的,这张画像他就会放到另一边,等人再来时便还给他。 之前陈欢夜里跟他说过一嘴,让他看看书铺里头有没有好男儿,他就放到了心上,每每来个男子,总会看上一番。 若是还未婚配,他就会将这画像先留着,回去带给陈欢,两人先瞧瞧再说。 为了祝陈愿的婚事,他也着实费了不少心思,得要相貌端正,行得正坐得端,得有满腹学识,不能有隐疾。 可天底下哪有这般圆满的人,大多都有些瑕疵。 不过今日进来的裴恒昭他一眼就觉得不错,心里思索着,将那张纸折好放到自己身上,准备晚间的时候问问陈欢。 且不论那边祝清和多么心潮澎湃,而这边祝陈愿却是一大早就推着乐山的板车到处送鱼,黄鹤家送几条,国子监送几条,黄屠夫那里也送了一些,剩下的还给了乐山乐水。 忙活了一早上,回到食店后,她开始做昨日没有做的鲤鱼兜子。 鲤鱼让夏小叶处理后捣烂,她则拿了猪膘和羊脂各一斤,洗净后放到盆里,再往里头放韭菜叶、粳米饭、陈皮、用香油炒熟的葱、面酱、姜末和肉汤,鱼肉放进去搅拌均匀。 面则用豆粉加水和成面团,这个夏小叶近来在国子监没少下功夫,揉出来的面越发筋道起来。 等面发好,擀成面皮后,祝陈愿往面皮上抹热油,倒上馅料捏好上锅蒸熟即可。 等热气慢慢弥漫出来,鲤鱼兜子快好时,食店外那半掩着的门被推进来,传来一声喊叫,“小娘子,现在可以进来吃晚食了吗?” 祝陈愿瞧着外面的天色,日头都还高高挂在那里,居然有人赶这么早就来吃饭了,她解下围布,出去看看是谁。 声音听起来耳熟,她正寻思,走到厅堂就看见了立在门槛外头的裴恒昭,昨日刚见过这张脸,必是不能轻易忘记。 “你们且进来坐坐,今日的鲤鱼兜子还差些火候。” 她说话语气平稳,其实只有自己知道,心口突然不受控制开始跳得快了一些。 祝陈愿面对面说话时,喜欢直视对方的眼睛,可她一抬头就撞进了裴恒昭刚好望过来的眼神,仿佛跌进了一潭清澈的湖水中,凭空溅起一层又一层涟漪。 两人下意识低头看地,避开对方的目光。 之前隔得远还未曾感觉到什么,乍一离得近些,她就感觉耳朵尖慢慢红起来,匆匆扔下一句话,躲回到厨房里头去了。 徐培风还正纳闷呢,挠挠自己的脸,“我还正想跟小娘子说说古大古二的事情,她怎么就走了。” 旁边没人应声,裴恒昭一直在晃神,眼睛一直都望着地上斑驳的青砖,或是眺望远处的山川,就是没有再看向前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