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就是兵器,从来不会因为持有者改旗易帜而有任何变化。 见她不说话,阿映继续哄道:“你今晚又要进隔离室,到时候又要坚持几天几夜,不吃点东西的话,身体会垮掉的。“ “又要进隔离室,这是什么意思?”捕捉到男人话里的关键点,房其珩抬起头来,“我不是已经被证明没问题了吗?” “在你睡觉的时候,组织里又有几名哨兵暴毙了,”阿映试图用平凡的语气来遮掩话内的危机,“虽然只是外围成员,但也证明了药物的潜伏期比我们预测的要长,你又是唯二接触过药物的人,再观察几天我才能放心。” “是让你放心还是让我们尊敬的首领大人放心?”向后推了一步,房其珩不无讥讽的说道。 “其珩!”对于妻子的过激反应,青年警告性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没事,老头子听到就听到吧,”短发哨兵的笑容足以媲美料峭寒冬,“这里可是只讲弱肉强食的地狱,假如我被证实感染了病毒,就算是他的女儿,也会被拉去处理掉吧?” 青年闻言眉头微皱,满眼都是不赞同,却没有说出反驳的话。 “其实老哥的选择是对的,”她扬了扬下巴,神情高傲,“为什么外面那些天真的傻瓜会认为完全没有约束的□□组织会比早已形成了既定规则的军队好?没错,在王国和联盟,我会活的像条狗,可在血色苍穹,我活的连狗都不如,因为我不会对饲主摇尾乞怜!” 随着最后一句出口,翻涌在女子胸膛中的憎恶和怨恨像是再也压不住了,迫使她不得不喘息了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此时唯一的电灯泡尼士早就趁机溜了,空荡荡的走廊里只剩下了这对本该相亲相爱的夫妻。 “我有时候真的很好奇,阿映,”等到喘息完全平复,房其珩才轻声问道,“倘若我真的被处理掉了,你会伤心吗?” 像是从来没有想过对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青年愣在原地,嘴唇微微抖动了几下,好似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没能吐出来。 “好了,当我没问。” 没有得到答案的女子显得意兴阑珊,她将手插进风衣的口袋里,几步跨过了丈夫,大步向着走廊尽头走去。 “你要去哪?” 二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听到青年嘶哑的声音。 “当个乖宝宝,去吃饭。”她头也不回。 房其珩没有骗阿映,她是真的打算去老老实实的吃饭。在血色苍穹的这些年,她早就学会了不求甚解和得过且过,毕竟谁不想多活几天呢? 或许是凌阁萧的恶趣味,想要到达基地的食堂就必须经过“垃圾间”,几个她才见过的医护人员正将担架上重伤的病人送进去,然后再匆匆抬着空担架出来。 房间的密闭性做的很好,哪怕里面血气滔天,外面也半点嗅不到,以至于不少闲极无聊的哨兵曾赌过里面到底是怎么处理“垃圾”的,可惜等到他们真的知道答案,就再也走不出这扇门了。 对于血色苍穹来讲,丧失了战力的他们就是一件件待处理的大型垃圾,连医治的价值都没有,只能被集中“销毁”。 “不想死就拼尽全力去战斗。” 或许凌阁萧就是向每个经过的人传达着这样简单的信号。 放任思绪漫无边际的游荡,房其珩走进了整洁的食堂,还没等着落座就看到了里面的不速之客。 “还在那里愣着做什么,阿珩,快到爸爸这里来。” 本该在听取尼士汇报的男人拍了拍身边的空位,顺手掀开了桌上砂锅的盖子,扑鼻的香气随着蒸腾的热气飘出,勾得她肚子里的馋虫在一个劲儿的蹦跶。 “现如今,能让阿映亲自下厨的也就只有你了,真是怀念这个香味啊。” 这么说着,男人将砂锅里的粥盛到了碗里,放在了已经落座的女子面前,含笑看着她用勺子舀了往嘴里送,这幅画面简直温馨到了诡异的地步——特别是在这么做的人是凌阁萧的情况下。 “我听说你对于隔离感到不满?” 最危险的向导摆出闲话家常的态度,说的却是几分钟前才发生的事情,仿佛基地里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你也别怪阿映,他太喜欢你了,对你总是会有些过度保护,”凌阁萧若无其事的往女儿的碗里添了一勺粥,“我当初对你妈妈也是这样,明知道她非常强大,却总是担心她会因这样和那样的原因受伤,现在回想起来,可真是充满了傻气的日子。” 房其珩闷头吃饭,也不接话。 “不过身为父亲,我倒是赞同你的想法。”又往碗里添了一勺,男人笑眯眯的注视着吃个不停的女儿,到还真有几分慈爱长辈的样子,可惜说出来的话就与他的表现截然不同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