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蓁蓁掸了掸沙发,看都没看那杯水。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没有“苏小姐”这声称呼加持,她一开口锋芒毕露,颇有挑衅的意味。 苏栖意在她斜对面坐了下来。 “温小姐不说我怎么知道?” “别招惹他。” 对方特别没有耐心,她甫一说完,一记飞刀似的眼神射了过来。 苏栖意装作没听到,“谁?” 温蓁蓁发出一声轻蔑的笑,“还能是谁?你不应该最心知肚明的吗?” “温小姐别跟我打哑谜了,我最近不舒服脑子跟不上,不想猜这些莫须有的事情。” “装。”温蓁蓁凌厉的眉眼上挑,讽刺意味甚浓,“拍到你跟他过夜的那天很得意吧,想要用那种手段抓住他,你不过如此!” “温小姐我敬你是前辈,请你说话尊重点!那晚的事我不想再澄清了,要是有空的话麻烦你把那些新闻看看清楚。记者搞的乌龙你安到我头上,这个罪名我可承担不起。” “不止那次,还有以前,你们早就认识了!识趣点,离开他,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江隽说得没错,看来这个女人不是善茬。她现在逼迫人的模样,简直与荧屏形象大相径庭。 苏栖意故意板正身姿,与之平视,“请问你是以怎样的立场跟我说话?你不过跟厉钦择打了一次照面而已,用不着这么气急败坏地来找我吧!” “你……” 温蓁蓁噎住。 苏栖意趁热打铁,“只见过一次的人,你别告诉我,这么快就动了感情。我知道你演过不少戏,跟着电视剧里的感觉走,不觉得太草率了吗?” 是的,江隽说要远离她的时候苏栖意就猜到了。逼婚不成,将目标转向那人的儿子?很荒诞却也很现实。 温蓁蓁不是疯,她清醒得很。 “我告诉你,我与他不是第一次见面,我认识他比你早。” 令苏栖意瞠目的是,褪去恼怒,温蓁蓁给了她当头一棒。 “我是他父亲旧友的女儿,我们两个从小就见过,再次见到是六年前。” 说起往事,她不似刚才的刻薄,语气柔和不少。 “那时候我刚入行,和你一样没什么名气。厉钦择看不上我,我们之间交集少的可怜。后来,我找到了那个男人—他的父亲。那个人拥有一家专业的公关公司,我借此让他帮我炒作。说句题外话,不怕你嘲笑,江隽的事正是我做的。当年我们分手是因为三观不合,他先提出来,我不甘心,便想通过公关公司运作他的黑料。” “有了这波营销,从那之后你靠同情名气大涨,然后一路飞升至今日的地位……温小姐,我打心眼里佩服你。如果我能有你一半的手段,也不至于落得这般不尴不尬的境地。” 比起可恶,这种人更多的是可悲,苏栖意感叹的同时深知自己做不到。 连底线都没有的人,那该多可怕。 “你不用站在道德高地指责我,圈子待久了,总有一天你会变得跟我一样。你以为现在爬上去的人都是干净的,江隽也是?别做梦了!我们这行险象环生,有的是你想象不到的。” “关于这种事情,我不想和你争论,没有意义。江隽跟你分手我总算理解了,你们思想、立场都不一个在纬度上,确实时间久了是一种负累。温蓁蓁,我可怜你,可怜你的自以为是。” 苏栖意冷眼斜视,这个女人皮囊固然美,心理却是扭曲不堪,很矛盾。 “进这个圈子想得到就必然会失去,每个人行事方向不同。我喜欢名利,别人就不想吗?大家尔虞我诈不正是为了这一点东西?苏大小姐,我知道你以前的身份,俗话说得好,落地的凤凰不如鸡,既然入行你也别追求清高了,谁又比谁更高贵呢?” 洋洋洒洒一大段说完,她终于不耐烦地站起,“离开厉钦择,给你开个数,趁我还有心情跟你对峙。” “听你的意思就想这么将我打发了?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苏栖意禁不住戏谑。 纤长的睫毛扑朔在眼眶之上,雪白的肌肤变得绯红,温蓁蓁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怒气叠涌。 “我给你个台阶下,你别太狮子大开口!” “你能给多少?给的再多也不过是我巨额债务的冰山一角。既然都带着诚意来了,何不诚意到底。” “所以你是想敲诈我吗?” 温蓁蓁再次打量她,多了一些鄙视的意味。这个女人不过如此! 苏栖意摇头,只觉得她可笑。 “我不知道你对厉钦择是一时兴起,还只是想抱紧这棵摇钱树。有了前车之鉴,你应该明白依附男人不如靠自己。这么多年你也得到过不少,难道一点没有收手的意思?身外之物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时至现在,苏栖意懒得跟她争执。夏虫不可语冰,本就不是一路人,说再多只是浪费口舌。 “经历过寒冬的人才会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