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仙可不是这样想的, 他还想再努力一下。 在地上瘫了一会儿见四周静了下来,他就悄咪咪地爬了起来,准备溜到石柔身边去。 刚要起身,就从内室飞出一个什么东西砸到他跟前,他还听到那个凶巴巴的男人轻哼了一声。 黄小仙顿时不敢再动,乖乖地继续躺着,假装还在昏迷,心里却直喊——那个男人不对劲。 黄小仙修为虽然不高,但能把他镇住的人,他还真没遇过几个,至少欢喜和尚和王长没这个本事。 先前他被石柔定住也就罢了,石柔的确是修为有成,她帮着柳老爷驱邪时就露出一手,但这个曹尔绅又是哪来的。 听他和石柔交谈的内容,黄小仙大概知道他是个王爷,他以前也没听说皇族有哪位有修为的呀。 黄小仙想不通,很快也就不想了,他的脑瓜子可不是用来考虑一个不相干的男人为什么那么厉害的。 他的心里一半装着鸡,一半装着修行,只要男人不对他下手,就是成立地成仙都成呀。 又在地上瘫了一个多时辰,黄小仙就听到男人起床的声响,而他的随从却还抱着刀睡在榻床边。 “管好你的嘴。” 低沉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中,黄小仙的耳朵动了动,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男人绝对不对劲! 这话他又在心里反复喊了几遍,却一遍也不敢跟石柔说。 正专心修行的石柔也没有听到,直到曹尔绅来辞行,她才从入定的状态出来。来不及好好感受浑身精气的澎湃,她就匆匆前去送行。 曹尔绅已经行到观前,将明未明的清晨,他一身黑袍像是凝着寒霜。 山间风大,被暖风一吹,配上空中惨淡的星子,他反倒成了世间浓烈的颜色。 石柔想起自己离京前那匆匆一瞥,素色的衣袂在山风中翻滚,像有些不平静的心情。 “这事先记着。” 曹尔绅扬了扬他裂了口子的衣袖,不再与石柔多说一句,便跟田义下山了。 石柔有好些话想说,她本想冷静地与曹尔绅告别,就像家中宴会结束时,她送好友上马车时那样。 人间最是别离多,不管是曲终人散,还是生死相隔。 她自不会在人前表露多的情绪,只想客套地送他走,胆子大一些还能请曹尔绅得闲再来坐坐。至于他来还是不来,又有什么紧要,她当好一个好客的主人就是了。 但她并没能开口,甚至有些局促,只能静静地目送他离开。 山下早有车马相侯,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得的消息。石柔送到观前便停下了脚步,直到听到车马声远了,才转身回了观中。 “观主,你说庄王怎么会出现在水月观?”萱草好奇地问。 这一夜实在有些离奇,堂堂庄王竟会在乡野小观中过夜,住的还是她住过的房间,这就跟堂堂尚书府千金在这儿修道一样离奇。 “不该问的事少问。”石柔告诫道。 “是。”萱草紧闭上嘴,不敢再多问。 她想起了吴有曾提到过的那条小道,也想起那些仆役无故失踪再无人提起的传闻,生生在日渐东升前打了个寒颤。 幸好以后她会呆在观里,再不往石府去了。府里那些人精想要套她的话,她防都防不住。 石柔也想到了那条小道,看来曹尔绅几次出现在水月观附近不是偶然,就不知昨夜他故意借宿是为了什么。 既然他能叫来车马,早早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