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对薛进而言有多离谱,多不可思议,他都会习惯性的选择相信,因此凡是喂奶之余,楚楚是哭是闹,是拉是尿,都由薛进一手操持。 他昨晚才刚忧虑自己的年纪,今早就开始杜绝熬夜,可以说是把心思写在脸上了。 楚熹一边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一边忍着笑道:“我估摸着舅舅已经在骑马赶来的路上,你想好怎么和他交代没?” “还能怎么交代,是我决策有误,任他责骂就是了。”薛进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说:“其实我早就习惯了,他说什么我都没感觉,不过装作羞愧难忍而已。” 楚熹真是憋不住,噗嗤笑出声:“哈哈哈,我猜也是,换做谁在舅舅眼皮子底下待久了,都能练出一身铜墙铁壁,这么多年,着实难为你了。” “呵。”薛进又开始阴阳怪气:“他可很看重你,从未说过你的不是,还总是让我多和你学。” “那是舅舅慧眼识人,我本来就完美无瑕。” “恶心。” 楚熹手持着木梳,用力往下一扽,薛进立即倒吸了口凉气,扭过头瞪她:“别扯我头发。”说完紧接着夺过木梳,细数上头挂着的断发,无奈中带有一丝委屈道:“你看,扯掉十多根。” “……” “你的头发珍贵,我的头发就是野草吗?” “薛进。” “嗯?” “我发现你记性是真好。”若非“熬夜”“头发珍贵”这些话一听就是楚熹说过的,楚熹自己都想不起来那四五年前的事:“我头发珍贵,那是因为我头发本来就不多,你看你,一个毛囊里得有三根。” “何为毛囊?” “你腿上的小汗毛是从哪长出来的,尽问废话。” “你为何什么都知道?” “我不是说过吗,等你临死前再告诉你。” “你是不是盼着我死?” “你是楚楚吗?” 薛进意识到自己的口吻的确很像楚楚,也不禁笑了,把木梳还给楚熹,重新转过身:“楚楚眼看着就要到五岁了,你想好取什么名字没?” 在古代,不满五岁的孩童极易夭折,为着好养活,便混叫些上不得台面的贱名,等到五岁身体结实一些,就算长大了,长成了,要记入族谱,须得有个正正经经的名字。 楚熹拾起发带,将薛进的头发尽数拢在手里,随口说道:“楚解,解困解惑那个解。” 薛进闻言,字正腔圆的念叨:“楚解,楚解……” “好听吗?” “尚可,就是不太像个姑娘家的名字。” “怎么不像,又不是叫楚歌。” 薛进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我在同你说正经事,你能不能严肃些?” 楚熹叹了口气:“我是真没想好,老爹前些日子还骂我们俩呢。” “关我什么事?我想的名字你们没一个同意。” “所以啊,老爹说我们自诩饱读诗书,快五年了,连个名字都想不出来,还说若再想不出来,就干脆去请先生取。”楚熹说完,一把按住薛进的脑袋:“别动别动,马上搞定了。” 薛进只好背对着她表达自己的愤怒:“祝宜年算老几,凭什么让他取?” “就凭人家是楚楚的先生,就凭我们俩五年了还没想出来。”楚熹利落的扎好蝴蝶结,满意的点点头:“我束发的手艺真是见长。” 薛进早已习惯了头上顶着一个小蝴蝶结,不知其意,也并不在意:“叫楚清如何?” “哪个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