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在远处看到的更加透骨销魂。 我有一种感觉,如果我那时候扑上去,她一定不会反抗。 可我只是暗暗咽了口唾沫,急忙把目光放到别处去,好不容易才将纱缦挂到两旁。 我埋着头回到书案旁,余光中那小姐又恢复了斜倚的姿势。 她又笑起来,我不知道有什么让她这么好笑,却又不好发问。 不知我神游了多久,就听她说道:请公子开始吧。 我心一横,既来之则安之,一个女人还能把我给吃了! 这样一想,我也就不再瞻前顾后地放不开手脚。麻利地将纸墨备好,开始一笔笔地勾勒她的背影。 那是我头一回画女人*的背影,之前得笔下的仕女全穿着衣服,我完全不知道女人的身体曲线是如此的温软美妙。 我整个心绪都投入到了笔下,脑子里再也没有一点儿杂念。 那位小姐也没有再多说一句,只是静静的倚在那儿,一动不动。 我好像真的误会她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画成了那幅特别的肖像,心里也禁不住松了口气。 小姐,画好了。我对她说。 这时我已经完全可以淡定的注视她,而且完全感受不到一丁点儿的尴尬。 让我瞧瞧。那小姐说着就要起身。 我低下头,正想说待我下楼她再看,不曾想,那位小姐已经下床走了过来。 我那时的样子一定蠢极了,像见鬼似的跑到圆窗下,不敢回头看一眼。 那小姐又笑了起来,而且笑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开心。 这女人有看男人出丑的癖好吧!我禁不住这样想。 宁公子!她又在娇滴滴地喊我。 小姐请自重!我终于忍不住说出了不满。 宁公子~小哥哥~她一边喊着一边靠近我,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如果说之前我还凭着男人的本能对她有些好感,但这时的我已经对她戏弄人的花招厌烦透顶。 反正没穿衣服的人是她,我怕什么! 我咬咬牙,就要转身,那一刹我忽然看见搭在我肩上的手明明是从一只袖口钻出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看见,那小姐周围明明没有衣服的! 我头皮一麻,汗毛都炸起来了。 他娘的她到底是人是鬼,她从哪儿弄的衣服?! 鬼又笑起来,叫我小哥哥。 谁敢做你的小哥哥! 等等,小哥哥~这语气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如此诡异的氛围中,我脑子里飞快的旋转,突然,一张乖巧的面容就定在了脑中。 我转过身,就看到了那双水灵的大眼睛。 那双让我难以忘怀眸子,却钳在一张妖艳的脸孔上。 我难以置信的问:你是婴花? 鬼笑得像罂粟,人家现在叫连~花~音~!婴花这名字早就不用了! 我没有想到,站在我身后的鬼竟是十年前被独眼张拐来的女孩儿。 她变了许多,变得爱笑了,而且笑起来让人移不开眼睛。 我又惊又喜,差点儿没跳起来,拉住她问:怎么是你? 没等她回答,我又指着她一袭纤丝锦纹仙鹤红袍没好气的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婴花拉着我坐下,这才一五一十的交待。 原来,适才那个裸女并不是婴花,而是她府上的一名奴婢(她已经趁我转身之际溜掉了),她假扮婴花,真的婴花就藏在床榻靠着的一面屏风后说话。 因为我一进来注意全被那裸体背影吸引了,完全没留意到房间最里面还有一个用屏风隔出的空间,而且她们两个人都在同一个方向,隔得很近,我完全没有听出声音不是同一个人发出来的。 可想而知,我适才在这房间里的每一个窘态都被婴花从屏风的缝隙里看了去,她发出莫明其妙的笑声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问婴花,怎么想出这种损招捉弄我的。她颇为严肃看着我,说:试试你的定力。 我有些得意,笑道:小姐满意否? 且见她眼波流动,点一点头。 而今想来,那会子若我能好好揣摩她那句话,兴许后来便不会轻易地掉入那个陷阱,即便是不得不掉下去,起码我还能有时间准备。 我那时候,仍以为婴花还是一位单纯的姑娘。 接下来,在那座阁楼里,我和婴花才算是认真的谈了一些事情。 过去的十多年,我和婴花分隔两地,而且因为年纪太小,我们并有联系。 头些年婴花的姨父王颢来淮汀阁找鹤先生聊天,偶尔还能听见那丫头的消息,印象中她好像是去了什么地方习文。后来王颢调离了长安,也是许多年没有见到了,算是真正断了联系。也许,鹤先生知道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