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一愿。 祝,郎君千千岁。” 一刹那间,祝辞呼吸粗重下去,心底酝酿起汹涌怒意,一贯温和含笑的眼眸因怒而染上可怖的神色。 什么意思? 他怎么看不懂什么意思。 昔日春日宴上有女言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愿,岁岁常相见。 姑且不说她自称福薄,舍去第二愿,就说这最后一愿。 她强调只此一愿,什么意思? 就是变相地在同他断绝关系,想要与他不复相见? 好啊。 好一个不复相见。 祝辞平时第一次有了真真切切怒意上涌,几欲磨牙切齿的感觉。 手中的信纸温度早已消失了,握在手里冰冰凉凉,刺人得很。 他闭上眼睛,低头撑住桌面,低低笑起来,声音是好听的,但因为压制着怒气,显得喑哑不堪。 撑在桌上的手因为慢慢用力攥起,手背上青筋崩起,看起来有些可怖。 跟在后面赶进来查看情况的赴白一迈进门槛,便听见这笑声,登时激起一身冷汗。他从来没听二爷这样笑过。 在他以及永州所有人的眼里,二爷的笑永远是温和稳重的。 少有这样听起来令人遍体生寒的笑。 赴白这下知道屋子里是没有人了,柔兰不在。意识到这个,赴白觉得有些腿软。 他颤抖着声道:“二爷。” 祝辞没有回答。 片刻后,他忽然睁开眼睛,唇角笑意的温度陡然急转直下。 赴白听见男人喑哑的声音带着狠,一字一顿道:“现在,给我封了祝家大门。” 赴白听明白了。也就是因为听明白了,他才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惊骇无比。 这句话一出—— 在二爷松口之前,今日来祝家的人,是一个都别想出去了。 第68章 怎么能逃 把祝家大门给关了, 是要封府。 可是今日……今日可不是寻常日子,今日是祝三公子的大喜之日啊。一声令下,把门给封上, 先不说传出去会有什么影响, 恐怕立即便会引起来客的恐慌。 二爷当真要如此大动干戈? 赴白脸色都白了, 震惊道:“二爷!” 赴白咽了口唾沫, 试图磕磕绊绊再劝说:“已经派了很多人在找了,也许很快就能找到柔兰了,二爷, 祝家轻易不能封啊, 今日可是……”说到最后声音都抖了。 这一封府,二爷和祝家其他人明面上保持的平静就会被撕破。届时, 祝家可就要乱了! 想到这里, 赴白满面惊恐, 忽然感觉到有什么要变了。 二爷从前即便心中如何不虞, 可至少在明面上仍会给其他人面子,有时候纵然遇见旁人一些暗地里算计的心思,二爷也只当不知道, 任由他们随意。 但如今二爷似乎懒得伪装了—— 从前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他可以当作没有发生。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任凭那些人为所欲为。 无论柔兰的失踪与他们有没有关系, 他已经再不耐烦同他们惺惺作态。 屋子里鎏金香炉上方飘散出袅袅沉水香, 是丫鬟不久之前点上的。 可是屋里已经空了许久,四面八方的凉意无孔不入。 站在桌旁的身影拢在半边阴影里, 许久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 祝辞忽然呵笑了一声。 他的声音喑哑,在夕阳逐渐西斜的天色映衬下,愈发莫测低沉, 连跟随许久的赴白都无法判断他的情绪,极是复杂。如同易燃的火苗,只要稍稍被点起,便能燎原。 “先给我仔细查祝延和徐氏院子里的人。” 有哪一个人不对劲,就难逃今日的搜查。 赴白低下头,今日这事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只整肃神情道:“是。” 话刚应下,赴白赶忙迈出门口往外去,他急急出去找人,走了几步到月门边时,忽然碰上了计铎。 计铎今日并没有在此看守院门,他也是刚听说消息赶回来的。 看见赴白,计铎忙问:“二爷在里面?没发生什么事情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