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去都是俏生生的面孔,颇有些群芳争艳的意思。 可并没有他想看到的身影。 但方才那一瞬间的感觉不是假的。 小姑娘的视线,他再熟悉不过。即便她方才并不是看他,似乎只盯着顾忱,可那炽热的眼神不会作假。 祝辞扫了后头站着的顾忱一眼,看不出情绪。 随即,他一言不发,竟往巷口走去。 祝府大门外的人见此,都不免疑惑,祝桃上前一步怔道:“二哥,你做什么去?” 巷口处的年轻姑娘们本就都看着祝府门口的景象,此时,见祝辞竟往她们这里走过来,顿时按捺不住沸腾了。 最前面的姑娘不好意思大嚷大叫,纷纷掩唇,余光却又偷偷觑着。 后面的姑娘则倒吸一口凉气:“二爷过来了,我是在做梦吗……” “他是不是看见我了?” “啊……” “快看看我头发乱了没,刚刚挤死我了,快帮我看看!” “……” 街道宽阔,但不过数十步的距离,很快便能走到。 祝辞走过来,视线扫过这些姑娘。 他身量较一般男子都要高,随意扫过去一眼,就能看清巷口里的情景。 但是,他并没有看到他要找的人。 祝辞眼底寒意深了些,唇边却浮起微笑,问道:“各位姑娘,方才可有见过半途离开的女子?” 原本站在最前列的、穿粉色绣莲衣裙的姑娘,原本就要忍不住上前一步了,听祝辞这样说,不禁一愣,有些不甘心,迟疑道:“祝二爷说什么?” “什么,半途离开的女子?” “没看见啊,我没注意这个……” “这里人这么多,谁会看见?” “二爷是在找她吗?” 此起彼伏的声音都是一致的没见过,此时,一道声音倏忽凭空响起:“我、我有见过。” 站出来的是个衣着较为朴素的姑娘。 她鼓着勇气,顶着祝辞的视线,磕绊说道:“我方才见到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祝二爷要找的人。是个长得很美的姑娘,方才她还在的,不过刚刚离开了,我是见她情绪不大对,就留意了些。” 衣着朴素的姑娘迎着祝辞的注视,心脏砰砰直跳,手心都紧张出了汗。 这可是二爷啊。 传闻中被永州女子倾心爱慕的男人。 单就这样被他看着,她就觉得自己心中颤抖的喜悦就要溢出心房了。 “是吗……” 巷子四通八达,分岔许多路口,要走确实很容易。 祝辞笑容不变,继续问道:“姑娘可有注意到,她身上有什么特征?” 二爷、二爷声音真好听。 那姑娘紧张得有些发抖,觉得自己无需饮酒便快醉了。她努力回想着,说道:“我、我想想……对对了,我记得她脸上还是脖子上,有个胎记,具体什么样子的我没看清楚,但挺明显的。” 话音落下,众人难以发觉的地方,祝辞摩挲着白玉扳指的手力道忽的一重。 他没收住力,指腹便擦过扳指光滑的表面,陡然停住。 他凝视着幽深的巷子,并未说话,唇边笑容深了些。 也更冷了。 那姑娘这一句“胎记”,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震惊。 登时有姑娘压低声音说道:“一个女子,脖子上有胎记?” “这也算是长得美?不丑恐怕就很好了吧?是不是看花眼了……” “真的是美人吗?” 衣着朴素的姑娘一张嘴,自然抵不过许多声音。 她想说当然美,方才看见时,就连身为女子的她都惊艳了好久。她从没见过这样精致的容貌,那女子脖颈上的胎记只会为她增色,不会消减分毫。 可想到什么,那姑娘忽然看向祝辞,见祝辞神情不变,莫名改变了心思: 是不是将那女子说得丑一些,二爷就不会把心思放在那女子身上? 想到这里,那姑娘便低下头,也应和着嗫嚅道:“是……确实,确实不大好看。” 可抬头时,面前人影却早已离开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