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顿了一下,说:“可能是信号不好。” 他为自己的说谎感到内疚,临走之前,林昭说:“大姐,我以后有机会会回来看你的。果园的采摘期一到,我就给你们寄水果。” “你这孩子怎么突然这么客气了。”周丽蓉反倒被他说得不习惯,站在门口挥手道:“快去吧,不然赶不上飞机了。 从南方飞到北方,林昭在飞机上辨认出了秦岭山脉。弯曲的山脊把冷空气隔绝在另一端,同时被分隔的还有植被与农作物。一侧的草地树木郁郁葱葱,连成一大片绿色,而林昭将要把自己带向光秃苍白的另一侧。 一下飞机,所有人都拢紧了领口,企图适应骤然变低的气温。林昭只离开了两天,连清明小长假都还没过完。他一走进寝室,老四睡眼惺忪地从上铺探出个脑袋,说:“哟,这么快就回来了?” 周泽山使劲地把鼠标往前一贯,发出难以忍受的吼叫:“这个人昨天打游戏打通宵,让我没法睡,今天又睡一整天让我不许发出声音。你来评评理,这种行为是不是应该被谴责?” “是应该谴责。”林昭说。他拉开座椅,打开电脑,问周泽山:“老叁呢?” “去找他女朋友了。晚上他开生日趴,我们六点出发。”周泽山说。 “啊,对。”林昭差点忘了今天是老叁的生日。 “还有,”周泽山故意大声道:“这是冯末羽同学给你的票,让我转交给你。她让你下个月去大礼堂看五四青年节的晚会,是她主持的。” “噢——”老四相当配合地起哄。 林昭接过票,放在抽屉里。眼睛都没从电脑屏幕上移开。 “嗯?就这样?”周泽山不解地看向林昭,他诧异道:“你不打算去?” “她之前在电话里提过一次,我已经拒绝了。”林昭不太理解冯末羽为什么还要送票过来,大概是以为他会改变主意。 晚上到了酒吧,他们四个和老叁女朋友的室友一起,正好凑成八个人。老叁作为寿星,负责组织活动。八人围成一桌,把摇骰子、抓手指、俄罗斯转盘都玩了个遍。 相对应地,啤酒也快喝完了一箱。店员又捧来一箱,噼里啪啦打开了一串酒瓶。 他们开始玩新游戏,刚进行到一半,老四忽然捂住嘴,面色痛苦。 “你该不会是要……”坐在老四旁边的女生满脸惊恐地问。 老四站起身,虚晃两下腿,没走两步,一低头,果然哗啦全吐在了旁边女生的裙子上。 “啊——”尖叫声在嘈杂的酒吧里并未引起重视。周泽山嫌恶地垫着脚挪到干净的地方,林昭叫来经理打扫。 周泽山环顾四周,把他拉到了一个角落的空位置。 甫一落座,周泽山连忙招呼其他人:“过来,我找到了一个空位置。” 老叁拥着他的女朋友走过来,两人不知说到了什么,忽然一个低头一个垫脚,就这样在半路上接起了吻。 周泽山都没眼看了,他鄙夷地转头,说:“你看看那两个人,可真行。” 林昭抬头一看,笑道:“每天晚上在宿舍楼下不都这样么。” 周泽山站起来,大声对老叁喊:“去开个房吧!为了庆祝你生日,我们出钱给你开房!” “你他妈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叁抄起旁边的骰子扔过来。周泽山往旁一躲,老叁扑了个空,开始满场追着周泽山跑。 老四在混乱中回来,踟蹰半晌,面露难色地对林昭说:“刚才那女生,我说要买衣服赔给她,她说不要,她想要你的电话号码。” “你给了?”林昭问。 “没……”老四喝了一口白水,说:“我想先问问你的意思。” “那肯定不同意。”周泽山神不知鬼不觉地坐了回来,他喝得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