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旁边席面是男方的亲戚,聊到了尤建平。 “建平没来,不知道招惹到什么人,前几天晚上,被人在胡同里按着打了一顿,脸现在还没消肿,家里人问怎么回事,闭口不说,哎,这孩子不让人省心,肯定惹人了。” 田馨转头问:“蔚冬,不会是你干的吧。” 苏蔚冬自是不承认:“我没那么暴力,就是小小教训教训,让他明白一个道理,不该惦记的,要有分寸。” 苏蔚冬的话轻描淡写,语气中有说不出的寒意。 尤建平不在,田馨松了口气,他没来最好。 尤建平没来,倒是来了另外一个煞风景的人。 吕爱可也来参加婚礼。 这也难怪,吕爱可是尤建安的表妹,两家关系亲近,过来赴宴无可厚非。 今天见到吕爱可,田馨神清气爽,一扫往日沉郁气结的心情。 她是苏蔚冬明媒正娶的妻子,也是他最爱的女人。 吕爱可倾慕苏蔚冬,是她单方面的行为,苏蔚冬可从没回应过,于她而言,连威胁都算不上。 其实田馨挺不理解的,吕爱可条件好,找个门当户对的男同志很容易,男人多的是,何必吊在苏蔚冬这一棵树上。 之前田馨拈酸吃醋,是因为不清楚苏蔚冬的心意,书里的描写也影响了田馨的判断。 这位省城千金、红颜知己,仿佛是钦定的苏蔚冬离婚后的归宿。如今剧情走向改变,田馨也知晓苏蔚冬的心意,连醋都不必吃。 吕爱可打扮的很洋气,依旧是招牌卷花头,出门前特地去发廊烫过。 身上穿着的毛呢大衣是托人从广州买来的,一件就得七八十。 吕爱可家庭条件好,父母对她很宠溺,吃穿上从没亏待过。 吕爱可的眼睛往苏蔚冬身上瞟,他们那桌都是年轻人。 还有空位置…… 吕爱可撩撩头发,凑了上去。 这桌坐的,除了他们几个知青,还有郑小梅家的两个长辈,吕爱可坐下时,婚宴已经开吃,苏蔚冬正在认真的替田馨挑鱼刺。 冯耀庆打趣道:“还是咱们田馨有福气,蔚冬会疼人。” 聊着聊着,提起了下乡的那段时光。 孙秀云提起小哑巴,一时没管住嘴:“田馨,你当时那么照顾小哑巴,我和小梅私下还讨论,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小哑巴偷偷走掉以后,你蹲在大队门口哭了好几天鼻子……” 话说到一半,孙秀云停了下来,田馨爱人就在桌上,好端端的,提什么小哑巴! 孙秀云后悔不已,说者无意,就怕听者有意,万一田馨两口子回家为了这事吵起来,她的罪过就大了。 孙秀云刚想解释几句,有人凉凉的开口道:“真不检点。” 这四个字,用来形容女同志过于恶毒,其他人都皱起眉,孙秀云哼道:“你是谁,关你屁事,我们聊天插什么嘴,一边呆着去。” “我表哥的婚礼,婚宴有空位就能坐,你算老几。”吕爱可争辩道。 吕爱可继续道:“田馨在婚前心里就有了人,还非得嫁给蔚冬,蔚冬,你可不能被田馨骗了!” 吕爱可心里得意,田馨原来是这样的人呀,结婚前喜欢别人,这下说漏嘴,蔚冬该清楚她的品行了! 苏蔚冬是最完美的男人,田馨不懂得珍惜。 吕爱可期待的望着苏蔚冬,男人肯定受不了这种话。 苏蔚冬专心挑刺,仿佛这些事和他没有关系,鱼肉的刺已经挑好,苏蔚冬把鱼肉夹进田馨的盘子,回道:“无论田馨怎么样,我都喜欢,不劳外人操心。” 吕爱可挑拨的话,没有动摇到苏蔚冬分毫。 “冬天哪来的乌鸦,叽叽喳喳真的烦人。”钟霖懒洋洋说道。 孙秀云噗嗤一声笑了,刚才紧张的氛围瞬间缓解:“有时候人讨厌起来,赛过乌鸦!” 连桌上那两位岁数大的亲戚都看不过去:“人家夫妻俩的事,她一个大闺女跟着掺和,不嫌臊得慌。” 吕爱可被讥讽嘲笑,口中的饭菜也没了味道,气呼呼的离开席面。 孙秀云朝田馨使眼色,示意她解释解释。 田馨没动静。 孙秀云急坏了。 万一苏同志吃醋生气,两个人吵起来咋办? 孙秀云撂下筷子,说道:“苏同志,田馨和那个小哑巴不太熟,他就是在我们那养伤来了,就待了一个月!离开以后,田馨没念叨过,我刚才开玩笑的,田馨之所以去照顾他,是因为照顾人不用下地干活!田馨说了,小哑巴走了特别好,大队都清净了!”后面两句是孙秀云临场瞎编的,为了降降苏蔚冬的火气。 苏蔚冬咂摸这几句话,重复道:“哦?照顾小哑巴,是因为不用干活?小哑巴走了,田馨很高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