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华松粗眉一挑,咱们还有西梁人帮忙,难道富察尔泰就不担心吗? 呵!孟秋成低头浅笑,郑将军,西梁王刚刚薨世,西梁的小王子又刚刚即位。答应出兵讨伐北姜,也是为了在西梁立下威信。至于何时出兵来北姜相助,郑将军还是不要指望的好。 郑华松微微一怔,末了才明白过来。一手捋着胡须,一手拍着自己的大腿,连连摇头,对于行军打仗,老夫还能行,要说到朝中谋略老夫实在不及。倒是皇上慧眼如炬,得了孟大人相助。呵呵,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孟秋成的眸子却是一紧,面色低沉道,皇权争斗,自古都是百姓吃苦。各国之间的争斗,无非都是为了一个权字。郑将军也应该明白。 郑华松不是愚昧之人,自然能明白。他抬头看向这个瘦弱青年,似从他的眼眸之中又看到了深谋远虑之下的那颗悲悯之心。 他微微叹息,他又何尝不知,生于乱世,唯有一统方得片刻安宁。而为了这一统天下的代价,确实有些大了。 他挑开车帘,临近北地,风雪异常的大,风声呼啸,如狼似虎。仿佛要将人一口吞噬。 寒冷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毕竟已经年过半百,即便身子骨再硬朗,终究不及年轻人。 回眸又悄悄撇了一眼孟秋成,忽觉这人一点也不简单。不是谋略战术,而是他心底藏着太多的让人无法窥视到的秘密。 或许也是因为如此,皇上忌惮了吧! 想起当年邓之清的遭遇,竟觉得有些如出一辙了。 他心中不由也为孟秋成捏了一把汗:但愿你能躲过此劫吧! 兵马还在行进,锦汐待在孟秋成的马车中许久,忽而有人掀开车帘一下钻了进来,带着灌入了些风雪。 锦汐面上喜色在看清楚来人之后,立刻暗沉下来。 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本王?呵,锦汐姑娘这般不舍那姓孟的,竟还跟着来了这凄苦之地。孟秋成真是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啊! 魏元昊说着,伸手向锦汐脸颊靠去。 锦汐身子往后,躲开他的手,冷声道,梁王请自重! 自重?呵呵呵,说的是,说的是。如今你与那姓孟的一起,只怕过不了多久,本王还要改口称你一声孟夫人了。 魏元昊这话说的酸溜溜的,说完自己越发觉得不甘。他拼命压印着内心的那股子无名火,好言又道,本王今日并无恶意,只是想要来提醒锦汐姑娘一声,就快要到北地,这天也格外寒冷。本王此次带了上好的狐皮袄子,所以特意送来给姑娘。 说完,他将身前的一件毛色黑亮,毛质松软的狐皮袄子递到了锦汐的面前。 锦汐推开道,多谢梁王好意,民女是粗鄙之人,用不上。 锦汐姑娘,你先别急着推辞。本王知道,这一次本王的命是生是死,都已经没有改变的余地了。 这话一出,锦汐疑惑看着他,心中暗道,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不过看他那样子,似乎不像是假,这才沉下心来问道,王爷既然知道,难道还要一意孤行自寻死路吗? 自寻死路?哼,现在是根本没有路让本王走了。本王就是想投降,也来不及了。本以为我父王谋划多年之事能成,不想却因为孟秋成倒是让皇上的势力迅速发展。本王的确是恨透了孟秋成,恨不得他现在立刻去死。 可是本王也清楚,即便是杀了他,也改变不了现在的局势。 本王能做的,只有好好珍惜余下不多的日子。 他似是无奈长叹一声,盯着锦汐道,本王一生,做了很多错事,可唯有对你是一片真心。锦汐姑娘,这袄子你且收下,权当是本王对姑娘最后的一份心。或许日后,姑娘还会有求于本王,也说不定呢!到时候,只要姑娘穿着这袄子,本王定会全力相助的。 魏元昊露出笑意,却看的锦汐浑身不自在。 他借着送袄子,不过也就说了这几句话,便下了马车。 锦汐捏着那狐皮袄子,心底却升起了一丝警惕。 危险似乎从未停过,这梁王即便是垂死挣扎,也要拉人下水吗。 梁王的这番举动看似是已经对一切不抱希望,可锦汐怎么看,都像是另有图谋的。 但是好是坏,她已然明辨。她现在只盼着能早点儿到北姜,早点儿了结这一切与孟秋成寻个僻静地,同度此生。 她低头摸着膝上柔软的狐皮,柳眉紧锁,心底却是十分忐忑。这愿望,也不知能不能实现。 孟秋成回到马车里的时候,已快午时,风雪仍旧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越发凶猛。 锦汐将狐皮袄子叠好,放在了一旁。 孟秋成一眼就看见了,便笑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