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成喝掉最后一口汤汁,舔了舔嘴角,从那些陌生人的面上移开目光,上次从那些奸商手中骗来的银钱还有多少? 周师爷将算盘放在桌上,沉着脸道,本来就所剩无几,大人前几日还在烟雨楼一掷千金。十一万两的打赏钱,大人怎么就从来没有打赏过卑职个百千两银钱呢? 孟秋成咂咂嘴,嘿嘿一笑,镜之,你又不是烟雨楼的漂亮美人儿,本官不瞎,也不喜好男色。就算本官喜好,也定然是找一个小白脸,段不能找你这样的吧!不过咱们县衙隔壁包子铺的李寡妇,应该会给镜之塞不少肉包子。并且分文不取,这就有些奇怪了。 周师爷抱着算盘起身,大人,时间不早了,卑职先会衙门了。 看到周师爷要走,孟秋成急忙拉着他,镜之,别走啊!你就这么着急回去看包子铺的李寡妇么? 周师爷气的脸色一黑,大人不是要去烟雨楼吗?现在太阳刚好下山,大人也该去你那温柔乡里,醉生梦死了。 镜之,你可是生气了?大不了,本官今晚带你一起去见识见识?看看究竟是烟雨楼的姑娘好,还是你那包子西施好。 卑职无福消受,卑职告退了! 说罢急忙扯过被孟秋成攥在手中的衣袖,转身就走。 孟秋成望着周师爷匆忙的身影,微微抿起嘴角,勾上一抹浅笑,从怀中掏出一锭碎银子,丢在桌上,陈伯,钱在桌上,不必找了,下次给本官多加点牛肉就好。 孟秋成望了望天色,的确已经不早。 今日她也的确是要再去一趟烟雨楼,和凤三交代一些事情。 可在去烟雨楼之前,她必须要去一趟庸王府。 白日里人多眼杂,也不能直接就去庸王府上,那太明显。便只得让齐卫代为禀报,等到这会儿才准备去庸王别苑。 一路上,孟秋成心中忐忑不安,见了庸王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她心中自有分寸,但庸王能信多少,却不得而知。 站到庸王别苑,柳府门前之时,孟秋成下意识抬头看着那匾额,思量了好一会儿才上前敲门。 这一次开门的正是齐卫。 齐卫不同卢崇的心狠手辣心机颇深,相比而言,齐卫不过是庸王忠心不二的看门狗。 孟秋成假意笑着与他打了声招呼,齐大哥! 可自从卢崇出事之后,齐卫鲜少来找她喝酒。现下看她的目光也多了几分警惕与小心。口中淡淡恩了一声,便道,王爷已经恭候多时,进去吧! 孟秋成点点头,然后对着齐卫拱手道了声谢,径直入内。 一进门,就看到庸王端坐在太师椅上,眼底的冷光比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更为阴毒。孟秋成什么也没有说,进去之后立刻跪在地上。 王爷! 庸王没有抬头,只笑了一声。孟大人,这些日子可是快活的很? 王爷何出此言?孟秋成道。 何出此言?孟大人的事情恐怕已经传遍整个长安城了。孟大人在烟雨楼一掷千金,就不怕让景荣公主知道了吗? 孟秋成急忙道,景荣公主知道便知道了,下官本就不想做这个驸马。王爷,您不知道,公主她心里压根没有下官。下官不过就是公主的挡箭牌罢了。 哦?孟大人这话,可说的严重了。要是让有心人听了去,恐怕孟大人就要落个有辱公主名声的罪名了。 孟秋成将身子伏在地上,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王爷,下官也非愚钝之人。公主选下官,也是权宜之计,公主心中所属,亦另有他人。 魏元贞饶有兴致的抬头看着她,那孟大人且说说看,公主心仪何人? 孟秋成也抬起头,对上魏元贞那双阴狠的眸子,轻声道,中书郎绍仝。 孟大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公主每每来下官府中,带着名医来不过是走个过场,其实真正目的,是为了去中书郎府中与绍大人相会。这件事情,不少人知晓。下官不说,也是顾全公主的颜面。至于在烟雨楼一掷千金,那也是因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乃人之常情。 哼哼,好一句人之常情!孟大人今日来,不会就是与本王讨论这些的吧? 自然不是,下官今日来,是为了一个人! 什么人? 张泽琨! 听到这个名字,魏元贞的面容忽而一沉,眼底的那份阴冷也变得捉摸不定。 张泽琨现在就是太后与庸王心中的一根刺,不拔掉,难以平熄心头的那份隐隐担忧,所以孟秋成笃定他定会在意,当下也不多言,只等着魏元贞发问。 作者有话要说: 周师爷:大人,听说你一掷千金,打赏了锦汐姑娘。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