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秋成此刻还躺在床上,却不知道皇上那边已经动了杀她的心思。只她能这般安逸,是她还有一张保命的护身符。 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轻易拿出来。 夜晚收了绢帕沉沉入睡之后,她被掉进了梦魇。 梦里是一片血红,她紧紧攥着拳头,捏着被角,凝起了眉头,不断挣扎。 手起刀落,地上滚落的全是人头。 这些熟悉的面孔,瞪着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看着她。仿佛在说,冤枉啊!我们死的好冤枉啊! 孟秋成捂着脸,捂着眼睛,但脑中挥之不去的还是那一张张毫无血色的脸。 秋成,你要好好活下去! 孟秋成伸手,想拉住眼前的人,可那手还未触及,那人就已经远去。 父亲!母亲!别走!孟秋成喃喃呓语,怎么都醒不过来。 一声鸡鸣将沉睡中的长安城唤醒,周师爷上前敲了敲门,始终没有动静。他有些为难的看着身后的人,又抬手敲了一遍。 这一敲,门却也开了。 周师爷朝里面看了一眼,身后人便低沉着声音笑了笑。这笑意听得让人心里发寒,周师爷全身一个机灵。 看来孟大人的官架子,一次比一次大了! 公主,大人昨夜审阅公文过于劳累,怕是还没有醒!周师爷小声道。 呵呵,如此还是本宫误会了。你们且在外面候着吧,本宫倒是想要看一看,孟大人是如何废寝忘食尽心尽责的。 当下两个侍卫一左一右伸出剑,拦住了周师爷。 魏安荣的贴身侍女夏莲立刻上前将门紧紧关上,低头望着周师爷,冷冷侧过头去。 魏安荣敢如此不避嫌,是因为这人已是驸马的人选。太后也不会过问,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贪官污吏。 只魏安荣第一次到一个陌生男人的房中,虽说这陌生男人是她的未来驸马,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安。 魏安荣拘谨的入了内室,看着纱帐之后的人,听着他口中小声在说着什么。哪一点拘谨立刻被怒火冲散。 孟大人,见了本宫还不出来行礼? 话说了半天,床上依旧毫无动静。 魏安荣有些站不住,便走上前。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将那纱帐掀开。 这一掀,里面的人猛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吓的魏安荣差点叫出声来。 可她定睛一看,这人却还是闭着眼睛,熟睡着的。 母亲别走,别丢下孩儿一个人 原来是做梦,魏安荣松了一口气,惊魂未定的拍了拍心口。另一只手却还在孟秋成的手中紧紧握着。 孟大人!魏安荣冰冷的语气,透着几分凉意。 孩儿会乖乖的,孩儿再也不惹母亲生气了孟秋成呓语将那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魏安荣压抑着怒火,挑眉盯着这人,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又喊了一声,孟大人! 孟秋成深陷梦魇之中,头发上已经汗湿,似乎听见有人在喊她,可她就是怎么都醒不过来。 魏安荣想用力掰开她的手,却是越掰,这人就握的越紧。 原本是来询问他私盐一事,没想到变成现在这样。她无奈的坐在床边,盯着床上的人仔细看了看。 第一次这般打量一个男人,可她发觉眼前这未知数男子不似寻常男子那般。他的面容清瘦,且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胡桩子。高挺的鼻梁下面,薄唇有些泛白。 仔细看来,这人生的不难看,反倒越看越容易着迷。 魏安荣回过神,轻咳一声。但看这人的模样,她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忽而伸手在他额上试了试,没想到竟是在发热。 魏安荣传了一声,夏莲,进来! 夏莲急忙推门而入,就看到孟秋成拉着自家公主的手。 她眼底满是不可思议,在魏安荣面前行了礼,公主! 去请宫中的御医过来给他瞧瞧。 夏莲惊讶的张了张口,半响才点了点头,是,公主! 好不容易孟秋成安静了些,松了手,魏安荣顺势将他的被角往上拉了拉。 啪嗒一声,从枕头底下掉出一物。 魏安荣弯身捡起,眼中忽而多了几分别样情绪。 难怪那日她着人去找都找不到这只金叉,原来是让这人捡走了。清冷的眸子似也柔和了些,望着床上的人,又将那金叉放到了枕头底下。 片刻之后,孟秋成眼皮微动,总算是清醒过来。 睁开眼就看到魏安荣站在面前,一下惊慌的抓着被子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公,公主,您怎么来了!周师爷,公主来了,为何不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