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似不相信刘妈妈说的话,又冷冷笑道:“提携他?哼。我早晚要让他乖乖把表妹给我送回来的。” 几日之后便是莫文轩纳妾的日子。虽然是纳妾,但因为这位柳云月关乎着莫文轩与那远房姑母的亲疏,也就间接关乎着莫文轩与参议大人的亲疏,故而这婚事并无半点怠慢。 虽说没有八抬大轿,但莫府也处处点缀了喜字红绸,更在正厅摆了两三桌宴席,奉通政司参议孙大人为上座。而既然孙大人有意让莫文轩与周寒执相争,莫文轩自然要摆出一个大度的姿态来,故而周寒执也在受邀之列。 荣澜语则一进门便被请到了后院的花厅里头,那照样摆着两桌席,奉通政司参议孙大人之妻钱氏为上座。 让荣澜语有些叹服的是,今日的荣澜烟并没有那日的憔悴与失落。相反,她以极其大方敦和的女主人姿态和和气气地招待着客人,没有让人瞧出半点不悦来。尤其是当着钱氏的面,荣澜烟简直笑得脸都僵了。 荣澜语心里惊讶,心道若是自己摊上这样的事,必定是做不到这个份上的。 “三妹妹。”荣澜烟头一个瞧见了荣澜语,笑着招手叫她过去。今日的荣澜烟穿着一件正红色的蜀绣锦衣,耳朵上的红宝石与唇上点着的口脂交映生辉,显出无比的妖艳与风情。 与之相比,荣澜语则像一朵简单的小桂花似的。头上一抹白玉簪,耳上是简单的翡翠花,腰肢柔软,身量纤纤,自是没有什么韵味风情,却也清丽得足以夺人眼球。 参议夫人钱氏在瞧见她的那一刻眼前一亮,但没等说上几句话,荣澜烟便把她藏在身后吩咐道:“你大姐在里头看着柳云月呢。你从前在荣府懂得规矩最多,正好借着这个空教教她,省得她以后给我添堵。” 荣澜语知道二姐姐是不愿意让自己多跟参议夫人攀谈,便点了点头答应了。心里却又觉得好笑,若真是参议夫人想见自己,难道她回回都拦得住吗? 可这样的小心思荣澜语懒得戳破,也想瞧瞧为人妾室到底是什么模样,于是笑呵呵地进了后院贴着大喜字的偏房。 里头果然有两三个丫鬟守着二位主子坐着。一位身量有些宽,正是荣澜芝。另一位果然生得弱柳扶风,容貌含着三分凄美,又穿着一身红嫁衣,想必是柳云月。 “这是盐运司知事夫人,也是我的三妹妹。”荣澜芝并未起身,懒懒指着荣澜语跟柳云月说道。 柳云月起身问了安,说话也轻轻柔柔的:“人家都说荣家一门生了三位仙女似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呐。” 听见这话,荣澜语就知道这柳云月可不是糊涂人,当即笑笑,坐在了荣澜芝对面的小杌子上和气问道:“往后都是一家人,也不必客气。听说柳家是二姐夫的表姑母家,亲上加亲,真是好。” 柳云月见荣澜语好说话,便笑道:“说实话也多年不走动了。我们柳家,反而是跟参议大人更近一些,那是我父亲的生死之交。” “这不是咱们女子该议论的事。往后你只管照顾好二妹夫,伺候好二妹就行了。”荣澜芝看不惯柳云月的骄傲,大喇喇反驳道。 而柳云月虽然长相温柔可欺,似乎性格上却是个咬尖的。她扭过头看向荣澜芝,和气道:“夫人正年轻,也需要我伺候吗?我没做过妾,我真不明白。难道我嫁过来,不是为了侍候文轩表哥吗?” 她又眨巴着无辜的双眼看向荣澜语。“知事夫人,您说呢?” 这话真是难住了荣澜语。 眼瞧着荣澜芝早已怒火中烧,而柳云月故作单纯地把难题抛给自己,荣澜语定了定心神,摊手笑道:“这可难了。我也没当过妾呀,我也不知道。” 一句话逗笑了柳云月。果然她不再针对荣澜语,扭头看向荣澜芝道:“大姐啊,你们府里有没有妾室啊?” 荣澜芝摇摇头。 柳云月就呵呵笑:“既然姐姐们都没当过妾室,府里又没有妾室,又有什么立场来教我呢?我是柳家的女儿,身上既有柳家的荣耀,也有柳家的立世之道。二位姐姐,前头夫人正忙着吧,您们都过去瞧瞧吧,我也心疼夫人,怕她累着呢。” 荣澜芝还想说什么,但荣澜语已知道,大姐姐不是人家对手,又恐二人真起了什么争执,反倒惹来前头席面上的人关注,便扯了扯荣澜芝的胳膊,带她出了门。 澜芝果然不高兴,出了门便挣开荣澜语道:“这都什么事。怎么,你也偏向这个外人了?我告诉你,若不是你家周寒执跟二妹夫争那个缺儿,二妹妹府里也不至于多这么个膈应人的东西。” “寒执不争,也有旁人。若不然参议大人直接把缺儿给二姐夫不就得了?既然允许两个人争一争,可见对两个人都有不满意的地方。”荣澜语淡淡道。 “你……”澜芝生了气,脸色一白,又皮笑肉不笑道:“你也不用猖狂。我告诉你,今日是二姐夫纳妾。过两天就是你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