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要紧,我就知道你们能体谅。去吧,你们也有事要忙,我就不多留了。”荣澜烟亲自把人送到大门口,站在松鹤影壁前头,笑吟吟道。 荣澜语便与她做了别,与周寒执一道上了马车。根本没听见荣澜烟在后头呵呵冷笑一声,跟小丫鬟嘀咕道:“酒鬼就是酒鬼,还说什么要事要做,糊弄谁呢。” 小丫鬟眨巴着大眼睛问:“夫人,这位周大人看上去一表人才,为何外头都说他是酒鬼?” “你们两个来得晚不知道,那赏心楼的老板夫人与我是从小的交情。她与我说过多次,这位周大人几乎日日都要去赏心楼跟人吃酒,一吃就七八壶。据说,还在外头欠了不少银子呢。你们瞧着吧,咱们这位三姑奶奶呀,往后的日子可有的熬呢。” 马车里头,荣澜语却并不觉得自己是在熬日子。 绿竹门帘里,青色缎带捆着窗纱。软软的百花毯上,两双脚的距离并不太远。荣澜语略低垂着头,鹿眸与双唇同样水润,琼鼻一点,肤若凝脂。她看向身边棱角鲜明,头发几乎要碰到马车顶的男人,忽然狡黠笑道:“我猜,参议大人或许压根没见二姐夫他们,他们一定心情不好,才根本不想回荣府去。” 周寒执转过头看向她脸色欢喜,心情也有些轻快,虽未答话,但看向窗外景致的双眸多了些兴致。 可身边人又多问了一句。“你今晚还会出去喝酒吗?” 周寒执蹙蹙眉,这次没有回头看她。 接着,就听着旁边的人低低道:“我知道你许是为了抒发胸臆,才出去饮酒取乐。可这样下去不是正经日子……” 周寒执没让她继续说下去,便出言道:“今日是不得不去的应酬。” 本以为还能听见什么,可她只嗯了一声,便再不说话。周寒执莫名觉得不安生,像是这幅做惯了的马车忽然不稳定似的。 但外头的“吁”声没给二人再说话的机会,之后传来的几声议论更是湮灭了二人聊下去的心思。 “瞧瞧,这又是来等缺儿的吧。” “午后才来,未免没有诚意。” 荣澜语跟在周寒执身后下马车,听见这两道声音就觉得耳熟。等到走到马车前头,就更是惊讶了。参议府门前站着的几个人,竟然是大姐夫妇二人,还有二姐夫莫文轩。 “你们怎么来了?是你二姐叫你们来,喊我们回去用午膳的吗?”荣澜芝晒得额头都出了汗,一道道印早已弄花了妆。就连口脂也淡了不少,颜色又不均匀,显然是因为口渴一直在抿嘴的缘故。 可惜大姐夫是个粗人,根本顾不上这些。二姐夫又身份尴尬,没法提出来。 “我们……”荣澜语才起了个头,荣澜芝便摆摆手道:“行了行了,参议大人前头的客人很快就要见完了,马上就能轮到我们了。你们先回府去等等吧。要是晚了,就直接等我们一起用晚膳就成了。” “没错。”步兵协领赵再喜也颔首道。“今日对二姐夫至关重要,你们可别耽误事,快走快走。” 莫文轩站在二人后头没说话,但好歹对周寒执的问礼点了点头。 荣澜语瞧得出来,莫文轩的神色有些焦躁紧张。她很想笑,正六品官连这点场面都应付不来么? 身后,周平已经开始往外搬那四箱东西。这会,荣澜芝倒是笑了。“还是二姐姐有心呐,担心咱们东西不够,特意让澜语给咱们送一些。” 莫文轩的神色稍稍松快一些,终于开口道:“瞧瞧是什么,太不过眼的就不要了。” 瞧着几人走过来,荣澜语脸上的笑意一僵,看向周寒执低声苦笑道:“这局面倒真是尴尬。咱们可要得罪人了。” “他们是来等缺儿,我不过是想探望恩师。”周寒执语气淡淡。 荣澜语不明白他的态度为什么显而易见地冷下来,蹙蹙眉也不好再窃窃私语,只好眼睁睁瞧着莫文轩几人走过来。 然而,周寒执便挡在了荣澜语前头。 “莫大人。” “什么意思?”莫文轩不耐烦道。“眼瞧着门房就过来叫人了,寒执啊,你别浪费我的时辰,啊。” 他一个小小的文弱书生,虽然生得高大,可跟周寒执这种英雄般的魁梧身躯相比,还是差上许多。 但官高一级压死人。凭着正六品的官,他就也能硬生生挺着胸膛,眯着眼睛看人了。 瞧着这幅局面,赵再喜也往这边走。但大门忽然在这会开了,里头一个门子急匆匆朝这边跑过来。 “快,快快。”荣澜芝捏着手帕的手指着门房抖个不停。 莫文轩赶紧转过头来,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块银子来递给那门房道:“可是宋门房?这位赵大人可是您表舅家的哥哥的同窗。他还记得您呢,说之前听……” 荣澜语忍不住往后退一步,想离莫文轩远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