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微微茫然的、看不到任何的尽头。 而抓着她的黎里也说不出别的话了。 因为她看清了她一开始以为是女孩头发折射月光散出的银色。 她的手臂上,肩膀、脖颈上,都或多或少的生出了零散的银色鳞片。她脸上血污也不是别的,正是她剜掉了脖颈处的鳞片后流出的血。 那些血浸透了天蓝色的衣服,让它看起来像是深蓝,又顺着手臂一点点的滚到水果刀的刀刃上,一滴溅落在绒毛地毯上,像开一朵小小的花。 黎里从没有见过这样美又这样恐怖的场景,好半晌,她只是越发抓紧了女孩子的手,低声道:“你疯啦。” 女孩,或者说赵真。 她没有回答,但月光打在水果刀上的反射让她瞧见了自己如今的样子。 原本还算平静的赵真突然间便崩溃了,还得亏是黎里眼疾手快方才捂住了她的嘴巴没让她尖叫出声。可之前她与赵真说话的声音却已经惊动了外面的守夜人。 黎里听见脚步声,想也不想就把赵真抱进怀里躲进了窗帘后。 赵真要比她矮一个头,黎里捂住对方的嘴巴,刚好可以把她整个人藏进怀里,躲进这窗帘后不着痕迹。 守夜人进来看了看没瞧见地上的那朵血花。 不过她还是很谨慎地用终端联系了赵真房间里守着的人,问:“殿下还睡着吗?” 听到这句话,黎里的心都要跳到嗓子口了。 然而赵真房里的守夜人却回答:“殿下睡着,怎么了?” 窗帘后的黎里闻言:“……?” 她忍不住去看自己怀里的女孩。这打扮,这样子,应该是赵真没错啊? 怎么她屋子里的人说她在呢? 赵真屋里的侍女玩忽职守吗? 那巡夜的人闻言便不再纠缠,她说:“大概是我太累了,还以为听见了殿下的声音。” 屋里的侍女温声说:“你太累了吧。不行就去休息吧,我守着殿下了,你放心。” 巡夜人叹气说:“殿下状态不好,我也睡不着。我去看看别的地方,你多照顾殿下。” 说完,巡夜人便离开了房间。 等这间会客室再次回归平静。黎里放在略松了松手,也才察觉到自己满手都是赵真的眼泪。 她哭出来的泪水在月光下就像珍珠一样漂亮,细小的呜咽也像曲子一样好听。 黎里差点就想松开手听她哭了。 她在心中唾弃了自己这种思想,转而和赵真商量:“我松手了,你不要叫啊?” 赵真没有回答她,但在黎里试探着松开手的时候,她没有叫。 黎里见她情绪暂时稳定,又说:“那我,把刀拿走啦?” 赵真手指动了一下,黎里见她好像要反抗的样子,眼疾手快地先把刀抢走了。 赵真没了刀,深蓝色的眼睛里又积蓄了泪水,她定定看了黎里一会儿,想也不想,竟然要用手指去抠自己身上的鳞片——! 黎里是彻底傻了。 她只要去镇压黎里的手,低声喝止道:“你真疯了,鳞片是你身体的一部分皮肤,你撕裂他们相当于在削皮你知不知道啊!” “再削下去,你会死的!” 赵真蠕动着嘴唇,黎里听了好半天,才听出——“不是的,我本来不是这样的。” “哥哥说,我是生病了。生病就要治对不对?只要把这些都弄掉,我就能病好了……” 黎里闻言:“……” 她深吸一口气,颇为无语道:“看医生了吗?医生说是病了吗?” 赵真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她。 黎里拉着她的手端详了一下,说:“赵锡又没有医师执照,他说的算个屁。”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