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的人已经起来了。 “大伙被孩子哭声吵醒了吧?真是对不住。”云初赶紧向大伙致歉。 昨日她救了一些人,又当着山匪的面出头,用粮食换下了大家的性命,接着又给大家治伤,短短一天的功夫,大家对云初已是十分敬重信服。 “没有的事,我们早就醒了。” “看妹子说的,天都快亮了,我们也该起来收拾了。” “没事,我们也睡得差不多了。” 不过是孩子哭声而已,大家还不至于容不下。 一旁朱家村一个少年笑道:“小孩不都会哭的吗?只要别把山匪招来就行!” 一提起山匪,大家全都沉默了。 宋月刚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就听见山匪两个字,顿时吓得一激灵,直接扑进了宋周氏怀里。 “娘,我怕!” 宋家和朱家几个孩子也都面露惊惧,葛家谨儿更是直接大哭了起来。 昨天山匪抢了他们的粮食,砍伤了他们的父亲叔叔,最后还杀了个人,这些孩子哪有不怕的? 即使是女人们想起来那情形,也是一边搂着孩子安慰,一边止不住瑟瑟发抖。 朱长顺见状,抬手使劲敲了说话那小子的脑袋一下。 “不会说话就闭嘴!看把大家伙吓的!” 那小子吐了吐舌头,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见大家几乎都是面带惧色,时刻担心山匪再来袭击,云初顿了顿,开口说道:“大家放心,他们不会再来了。” 听她语气沉稳笃定,大家都半信半疑地抬起头,目露希冀地看向云初。 他们当然也希望山匪不要来,可是云初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宋白氏是个直爽性子,向来和云初亲近,便直言问道:“妹子,你咋知道的?” 昨天几个嫂子离着粮食最近,云初挡住了山匪却没有避开她们,她们看见云初解开了袋子,却不知道云初做了什么,那时有山匪在场,她们又不能问,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云初没打算瞒着大家,直接说道:“我在粮食里加了草乌粉,也就是乌头。” 听到她的话,有的人面露茫然,有的人则是不敢置信。 朱长顺看了看云初,似乎想问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 宋大庄听说过有人会用乌头泡酒,可不知道这是什么。 葛文清熟读百书,顿时眼睛一亮:“大侄女,你说的乌头,可是《本草述》里说的至毒之药?” 草乌是一味中药,可祛风除湿,散寒止痛,但是未经炮制的生草乌却有着强烈的毒性。 乌头俗称断肠草,从名字便可知道它的毒性多么猛烈,民间常用它来制造箭毒以猎射野兽。生草乌含有□□,毒性极大,常人只需服用3到4毫克就会出现各种中毒症状,甚至心跳骤停猝死。 她在粮食和肉干等食物中放了分量不小的草乌粉,那些山匪今日得了这么多粮食,回去定会大吃大喝的庆祝,即使他们暂时没吃粮食,可也一定会吃肉干,这会儿十有捌玖已经中了毒。 山中无医无药,草乌毒发得又快,那些山匪想要解毒,只怕是难上加难。 这件事,在云初准备交出粮食的时候便下了决定。 他们一行有老有小,开了这么多山路,后面还有无数跟着他们走的流民,若是留下山匪的性命,定然后患无穷。 在这个时候,对山匪的仁慈,就是对无辜百姓的残忍。 云初向葛文清点点头,说道:“葛先生果然是博览群书。” 云初向来说话不多,便有人追问葛文清乌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