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何拽着谢念的衣角,脸色白的能与他的发色融为一体,“兄长,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谢念没有立刻回应他,白何更加恐慌,“兄长要是想插手,就不该对他们仁慈。天道不仁,一万物为刍狗,处理这件事绝不能掺和进私人的感情。你退一步他们便得寸进尺,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万全的法则可以解决一切事情,所以……” 谢念的手掌无声的落在白何身上,白何的话语一顿,“你很好,比你兄长看的通透。” 谢念越是认真白何越是恐慌,他抱着谢念的腰抬头看他,“和天道有关对不对,我曾感受到他的气息,他来过对不对?他若是来了这件事就不是兄长你能管的,这里的人死不死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谢念拗不过他,索性将人拦腰抱在怀中,“这个世间有很多身不由己,或事或人。可是白何,人活于世总要为了什么坚持不是吗?天道花了几百万年都没有掰回我的性子,可能你家兄长就不适合当界主。我当了几万年的精魄,百万年的界主,当腻了也当够了,这一次我想当人。站在界主的角度,我完全可以将那些小世界完全抹杀,可是我不能,那里面有千千万万的生命,那些人都是无辜的。” 白何哑然了片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脸色阴沉的低下了头。他被谢念捡回来抚养至此,所学的都是一个界主该有的素养,谢念很少和他说,为一件事坚持?人神本就殊途,他心中向来没有所谓的尊老爱幼。有的只是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是否合乎规则运行,伤亡与否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心中空洞迷茫,他被谢念放回了地上,又接着被揉了揉发顶,就看见他的兄长背对着头,忽地回头朝他又或许是他们孑然一笑。逆着光,白色的发羽镀上了一层鎏金色的光泽。 天地忽然变色,天地笼罩在一片夜色当中,接着一道光横贯而下,由中心散向两边。紫金、殷红、橙、黄、再到无边无际的幽蓝与黑暗,那一刻仿若天地末日。 一位鹤发童颜的白袍仙人立于空中,手指反转,一道道血淋淋如鲜血铸就的红线在他手中,血一般的红光反射在他苍白的脸上,一身素色白袍倒像是为天地末日的哀悼,诡异至极,也凄凉无比。 几乎是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抬头仰望上空,不论在这个世界的哪个角落,皆是能清晰的看见空中所有的景象。 世人总是依据眼睛所能看到的认知这个世界,可是却不知有很多东西都是不能用眼睛去衡量的。谢念嘴角勾了勾,微微仰头,在众人的角度,像是天神蔑视这天地众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切皆在他的一念之间。 牧虞皇城内的千云道愣了愣,声音有些飘,“他这是要做什么?恕在下浅薄,这我没有看出来什么,那些红线是什么,倒像是凡人的话本子里牵红线的月老。” 白何忍了又忍,“你闭嘴。” 说话的间隙,天空千变万化,谢念的双手拉着红线,微微一用力,几乎所有人都听到镜面破碎抑或是冰层断裂的兹拉声,尽数在耳边响起,听的人汗毛倒竖。 再次看向天空,什么都变了,红线的尽头是一个个即将崩怀的壁垒,如同即将断裂的冰层,显露出碎裂的细纹。那里面住的是人,一个个鲜活的人,众生百态,贩夫走卒,人来人往,透过蜘蛛纹一般的壁垒,他们看到的是人们的生活状态。 不止一处!!! 里面的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不消片刻,不论是下修界的众位修士还是各个小世界里面的人们,皆是放下了手中的事,陷入了良久的沉默。隔着空间的壁垒两两相望。 随之而来的是暴风雨般的疯狂与嚎叫,不论是界里还是界外。 红线的一端连着的是林林总总的小世界,另一端连接的是下修界大大小小的灵脉。下修界的修士一片恶寒,如临冰窖。 一棵树如果有充足的养分与条件,那么必定会枝繁叶茂,树枝不断延展。可当树的主干提供不了充足的养分时,就要退而求其次,剪去细枝末节,这样才不至于拖垮整棵树的生长态势。 而如今下修界这棵营养不足的大树上,树枝无限延伸,主干得不到发展,长久以往,一旦主干式微,一整棵树都会走向枯萎。 下修界那些叫嚣的修道者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强盗!!这不是强盗这是什么?!未经允许,在下修界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夺取下修界的资源,难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