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是白何刚开了灵智时被谢念捡回来的,对他有一种慕孺的情感,虽然也活了不少年,但因为经历的少,心性还是偏为少年。 牧虞皇宫,桃林一隅。 谢念坐在石凳上盘着腿正在捣鼓着什么,头发松散的披在肩上,很是不修边幅。随意的将外衣披在肩上,腰带歪斜的箍着窄瘦的腰,胸口大敞着,露出星星点点红色的痕记,在白皙细腻的皮肤上尤为显著。 最近老侍从也不愿进桃林碍眼了,若是看到谢念这般模样,准会嘴角的笑容咧到后耳根。 牧逸走出来就看见谢念这个不注意形象的样子,当眼角的余光触及到他裸露的胸膛时,也不住的红了耳尖。将茶水放在石桌之上,走过去伸手正了正他的腰封,将衣服理好。谢念目光被挡,也自然的将头后仰,仍是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手中的东西上。 他的手里是一个红色的宝石,如他鬓发之上别着的那颗,但更为精致,发饰上的那颗宝石也是整个修仙界找不出来的,应该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嫣红的好似傍晚天边的云霞,存粹且透亮。 “你这是在做发饰?” 谢念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将一根细长的笔状工具咬在嘴中,开始打磨着那颗宝石。牧逸坐在他的对面,将他嘴中的东西接了下来,“你这是……” 终于有空闲说话,谢念一边应答道:“白何这小子心眼小,又生气了,这不是过几天就是他的生辰了?看看能不能哄回来。” “你生辰还未曾听你说过。” 谢念的手顿了顿,垂着头,很快就恢复了原样,“多大点事,我又从来不过你们这些日子。” 牧逸撑着自己的下颔,看着谢念,“白何过得,你就过不得了?” 谢念似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沉默了良久,似笑非笑道:“也不是什么,只是我自己不记得了。” 牧逸呼吸一滞,他感觉谢念的那个笑总含着别的意思在里面,问道:“什么叫记不得了?”牧逸虽然也过着一切从简的日子,但他的生辰时常有人为他记着,再不济每年都会吃到一碗长寿面。就算自己忘记了,送算有人为他记着。 谢念不大在意道:“你以为什么是神?入了神道,生离死别,身边的人早不知化成了一堆黄土了,活得久了,忘得也就多了。况且我这种情况还算是特殊的。” “我这人呢,无父无母,举目无亲,你们人族戏本子上不是经常有那种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或者草木修练成精的精怪吗?或许我就是属于那一类的。我乃是这个修仙界灵气所化,生了灵智,被天道发现所以带在身边教化,天道那老东西发现我的时候我还是懵懂无知的状态,哪能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出生的。后来灵气化形的东西多了,你们人族似乎叫它为精魄,要说我是个什么东西,那大概也属于那一类的。” 牧逸听他轻松的诉说自己的身世,不由得心中一痛,到底是经历了多少,才能没有波澜的说出这些话。什么是“我是个什么东西?” 谢念转而“嘿嘿”一笑,“不得不说你们人族是个人才,精魄一词创下来了,我就是精魄的祖宗,你看咱俩好上了,紧接着连传承都有了,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牧逸:“……” 喜当老祖宗的牧逸并不高兴,并给了对方一巴掌。 又皮! 白何的生辰如约而至,谢念简直当哥当爹又当娘,为白何做了一桌子的菜,连牧逸都没有这样的殊荣。这也是第一次谢念展现了自己的厨艺。 白何面带冷漠,颇为矜娇的在自己鬓发系上了那颗吊坠。谢念知道这小东西心里乐开了花,也不拆穿他故作冷漠的表象。 “发什么呆,怎么不吃?”谢念拍了拍有些晃神的姬琮钺,姬琮钺顿时一个激灵,与谢念拉开了距离,低着头往嘴里扒饭。 于是牧逸便发现闲下来的谢念又开始着手打磨一支玉笛。那是一只短笛,通体雪白,看玉质极好,应该和白何鬓发上的那个发饰是一个品质的。牧逸没问,心情极好的日日看他坐在石凳上打磨,直到他将那短笛送给姬琮钺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裂了几道裂缝,一时间无法找补起来。 姬琮钺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短笛,但并没有伸手拿,空闲下来的手紧紧的握着,继而抬眼看向谢念。童颜鹤发,白发在金色的阳光中仿若渡上了一层灿烂的光泽,甚至可以将人灼伤。 姬琮钺觉得眼睛有点疼,眨了眨后迅速的低下了头,“你给我笛子做什么?” 谢念回道:“我见你平日得了空闲的时候不都是弄一个竹笛在那吹吗?应该比较喜欢乐器吧,这不给你配一个,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生辰,就当找补回来了。” “我才不喜欢乐器。”姬琮钺的声音有点小,而且声音有些怪,谢念没有听清楚,正要问,手中的笛子就被姬琮钺夺了过去,抱在怀里,如获珍宝的样子。 “谢谢……”兄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