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忠山虎着脸问:“不是你撞的捡回来做什么,万一有事都没办法解释了。”这古代又没监控,这人一看就是富家出身,有个好歹就麻烦了。 薛大无奈:“小妹捡回来的。” 屋子里其余三人惊讶:如意主动去捡不认识的男人? “娘,你快给看看,别真死了。” 众人目光都移到床上躺着的男人身上。看年龄二十来岁,人高腿长,容貌冷敛清绝,却带着常年化不开的病气,精致的青色衣裳将整个衬得越发孤瘦,像是寒风里凛冽的白雪病梅。 一身病气,却好看的过分。 如意该不会觉得人好看才捡回来的吧? 周梦洁也没敢问,走到床边翻了翻眼皮又听了心跳,然后把脉,在一家子紧张的目光中开口:“没受什么明显的伤,天生羸弱,可能有先天性的疾病。” 周梦洁有细细把了会儿,惊咦了声:“他脉象里好像中毒了,但又不不明显。” “颠簸过程造成吐血,猛烈撞击导致的昏迷不醒,如意给他吃了百宝丹暂时止住内出血,具体情况还要等到人醒了才能确定。” “老二,你留在这照看他,如意,你去做自己的事,老大,你跟爹娘来东屋。” 三人各自点了头,薛大跟着周氏和薛忠山往东屋走。等进了屋子,薛大立马把今天买东西得的银两给周氏,“阿娘,总共十二两五钱,给了小妹一两。” 周梦洁接了银两,转身从床头里侧拿出个精致的小木箱,当着老大的面打开,把银子放进去,银子下面是几张薄薄的契子。周氏也不瞒着大儿子,道:“这些年你和老二赚的银子我们换了两间铺面,一处处庄子。现在除了给你和老二攒老婆本,就是老二考秀才和你妹的嫁妆了。” 周梦洁和薛忠山穿过来的时候一穷二白,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薛忠山有一手好厨艺,尝试过小食摊,奈何薛教授读书太久就不是个做生意的料,不仅没挣钱还亏本了。 恰逢县主薄手下缺人手,薛教授就去了他手底下干了好些年。 周梦洁虽然中西医皆修,但这个时代行医也要有证,而且寻常百姓女子根本拿不到这个证。她不能开医馆,只能当起游医,起先是没人找她看病的,后来还是她的医术实在高超才渐渐令人信服。 饶是这样村里村外还是不看好她一个女大夫。 夫妻二人都明白自己不是经商的料,有了银子只管买铺面和庄子,安安心心的收租。外人只道薛家败家,银子都用在身上嘴巴上了,却不知薛家铺面和庄子的事。 青州县偏远,不算太穷也不算富有。县令早就想调任,每年都会在富户手里捞银子。 薛家平日都很低调,再加之县令老娘的关系倒是没被为难过。 家里置办铺子和庄子的事夫妻俩没刻意瞒着几个小的,也没多提什么。就像现代,父母有多少存款不会单独拎出来和孩子说一样,薛大和薛二倒是知道他们家不穷。 薛如意却以为她家真穷。 薛大想起今天救回来的那个男人,心思突然活乏起来,试探着问道:“爹,娘,你们有没有想过不给小妹准备嫁妆?” 薛忠山一听这话,怒气飙升,指着薛大骂道:“薛延松,在这待久了,还真成古代人了,我们家可不兴财产全归儿子。” 周氏一把将人摁下,蹙眉道:“坐下,老大的品性你还不清楚,全给如意他也不会说什么。” 他爹生气薛大还真有点憷,立刻讨饶道:“爹,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让如意招个赘婿。”当年穿过来时,薛延松已经五岁,幼儿园都上过了。饶是过了十几年,后世的事,他依旧记得很清楚。 周氏和薛忠山怔愣:“赘婿?” “嗯,赘婿。小妹相看了一年都没相中,即便嫁出去我们也不放心,不如招个赘婿放在我们身边看着。敢对小妹不好我们方便套麻袋削他。” 薛忠山脑袋总算转过弯,呵笑道:“先前怎么没想到。”白折腾这么久,费时又费钱。 周氏心思细些,眼眸转了转,问:“你不会打刚才那位主意吧?这人且不说有什么病,哪的人,姓谁名谁也不知,心性如何是否娶妻也不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