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卿听得一愣一愣的:“阿爹,咱生产队接上电了?” “就半个月前的事,”顾金对秦武说:“猛子,我们回家啦,晚上记得过来看电视。” 秦武:“……赶紧滚。” 楚岱全程就是站在旁边当陪衬,在他老丈人得意的时候,手指抵到兜里的烟盒,然后摸出一盒大前门给村民们散烟。 等他们父女三人走了,村民们感慨:“这还真是……找了个好女婿啊。”怪不得要压着卿卿娃的婚事呢。 “行了行了赶紧清塘吧,雄娃子,等下你算盘叔把鱼分了,你把你家的鱼提回去。”秦武在旁边指挥。 “得嘞。”顾雄他们兄弟几个还站在池塘里面,往外捞鱼。 他们哥几个皮实,晚点回去吃饭也没什么。 “阿岱啊,你咋把这么好的烟都散出去啦,哎呀三毛五一包还得要烟票呢。”顾金推着自行车边走边心疼。 虽然给他长了面子,但这是钱啊!金贵着呢,大前门他也听过,有钱也买不着。 “阿爹,家里还有几箱,您放心,够的。”楚渊准备的烟酒很多,本来就是打算儿子儿媳来乡下办婚礼给他们弄得热闹一点有排场一点,不要委屈了人家姑娘。 没成想现在顾金舍不得了。 顾卿卿揽着他的胳膊,温声劝道:“阿爹,您又不抽烟,心疼啥呀,留着也没用呀,又不能去供销社退了换钱。” 楚岱在旁附和:“我和卿卿手里还有些工业票,到时候都给您。” 顾金被他们小两口哄得眉开眼笑,这事才算完。 回了顾家院子,楚渊和褚昭还有警卫员早就捧着大海碗呲溜呲溜吃着面条了,楚岱头一次见他爹这么平易近人的样,还愣了一下。 楚渊在他眼里一直是冷冰冰或者暴跳如雷两个极端,很少这么和声和气。 “阿岱?回来啦。”张翠芬端着面条出来:“快来快来,再晚点都冷了,这是你二婶亲手擀的,她们那儿的做面食可出名了。” “好,谢谢阿奶,谢谢二婶。” “这孩子,怎么这么客气,都是自家人,不兴这一套。”张翠芬拉着他在楚渊旁边坐下,父子俩对视一眼,各自别开目光。 楚渊和顾铁柱有说有笑:“我早年打仗的时候也在老乡家住过,虽然都是野菜团子窝窝头,那滋味是真忘不了,别提多香了,现在还怀念这一口农家味道。” 楚渊年少时吃过不少苦,从小混混到军阀大帅,什么糠咽菜草根都吃过,当时也不觉得苦,有口吃的饿不死就行,后来娶了金娇玉贵的夫人后胃口才被养叼了一些。 “早些年的时候我们也去山上挖野菜,”顾铁柱眯着眼回忆,手里的烟杆敲着椅子腿:“那个时候没粮食吃,吃那种苦苦涩涩的小果子,梆硬的又咬不动,但好歹有点味道能勉强果腹,也就这么活下来了。” 楚岱和褚昭慢条斯理吃着面条,听他说。 “现在日子好过啦,除了每年两三月青黄不接的时候才会吃野菜,平时勤快点顿顿吃大米饭不是问题。” 现在粮食产量高咯,他大儿子又搞了经济作物,原本一个工才两毛钱,而且是封顶,现在壮小伙一天能有个七毛,年底决算还有肉票布票分。 今年下半年大屯子村热火朝天的干,种药材养鱼养猪种棉花苎麻,除了交的征购粮和猪肉,按人头每人分了三百斤粮食一斤半猪肉。 这在往年可是不敢想的事。 以前都是大屯子村和大沟子村羡慕别的生产队,现在换了别人眼红他们这红火的日子。 “亲家公真是……”楚渊想了半天,夸了句:“聪慧。” 顾卿卿差点笑出声。 楚岱也有些无奈,自从当了司令员,他爹就爱拽一些文绉绉的词,而且还词不达意。 顾卿卿挨着他坐,把碗里的油渣都挑到他碗里:“哥哥,你尝尝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