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父亲!母亲……我要母亲呜呜呜……” 她把头闷进枕头,嘶声裂肺地哭着,惹得屋里屋外的仆人都低下了头,恨不得耳朵也是聋的。 芙拉沃侯爵的拳头握了又松,上前压着火气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安洁尔。你必须跟我说实话, 是谁指使你去抢那把剑的!” 少女的哭声完全没断过,直接盖过侯爵大人的声音, 根本没听见。 叩叩 正当屋里闹成一团时, 门口传来两声叩门声。 一位俊朗的青年走进房间,在他耳边道:“父亲,威利狄伯爵到了。” 芙拉沃侯爵看看还哭得昏天黑地的小女儿, 感觉头都大了一圈。 青年在两人间看了圈,再次凑近耳语道:“您去吧,我来劝劝妹妹。” 作为主人家,让客人久等可不行。更何况还是刚刚达成交易的威利狄伯爵。 芙拉沃侯爵想起赎回自家骑士所花费的代价,不由又深深叹口气。 他重重按了下长子的肩膀,便带着侍者离开了。 青年对两位吓呆的女仆点点头:“去泡点蜂蜜水,再端盆热水。你们就可以出去了。” 女仆纷纷应是,匆匆准备好后,后退着退出房间。 青年只点亮了一盏灯,然后静静坐在床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妹妹的发顶。 这会儿人都走了,唯一还在屋里的青年又一声不吭地坐着,少女的哭声慢慢变成干嚎,终于冷静下来了。 她满脸泪痕地坐起身,水汪汪的大眼睛却并没有看向自己的兄长,而是故意瞥到一边。 青年叹了口气,拿起毛巾浸在温水里又扭干。牵起少女的一只手,开始给她擦拭手指。 少女象征性地挣扎一瞬,很快平息下来。 手指被微暖的温度包裹着,手上汗津津的感觉也没有了,清爽了不少。 再加上昏暗的光线让她的心情平定不少,视线终于落到床边的青年身上。 青年依旧没有讲话,还在动作轻缓地给她擦手,擦完左手换了右手。连指缝都没错过,非常细心。 当两只手都擦干净了,他才抬头对上少女有些闪躲的视线,轻笑道:“是你自己擦脸,还是我帮你擦?” 少女的眼睛因为刚刚哭过,现在肿得像两颗核桃。 她自己也知道不会好看,一把抢过青年手里重新拧干的毛巾,敷住自己的双眼。 “哥哥也是来责备我的?”少女打着哭膈,闷闷道,“我就是听说有那么一把神奇的剑,我想看看嘛……” 青年无奈地看着她:“那是威利狄伯爵献给女王的礼物。你如果想要看,完全可以提前跟父亲说明。然后等威利狄伯爵拿到剑后,我们再带你去看……” “那可不……”少女急忙闭上嘴,轻哼一声改口道,“那就太迟了!” 青年眼底寒光一闪,下一秒却还是那副温和的笑脸:“这么说,你其实是想拿这把剑给其他人炫耀?你的那些小姐妹?” 少女不屑地在心里翻个白眼。 那些人哪值得她冒险? 可不得不说,这也是个不错的台阶。 “没错,马上就是我的成年礼了。我一定要在宴会上拿出点特别的东西!” 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却不知那点小心思已经被自家兄长完全看穿。 青年的手又捏紧了几分,语气依旧温和,丝毫没引起少女的警惕心。 “你想展现给谁看?塔米克里家?因提库斯家?帕特里家……”他耐心地报出怀疑名单,“……还是卢布鲁姆家?” 少女听到最后一个名字,眼神徒然变了。 那是嫉恨中带些快意的眼神。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被青年看在眼里。 青年暗自皱眉。 卢布鲁姆公爵家……他们家的长女很久前就出嫁了,且嫁的地方很远,出嫁后也没回来。应该与这件事无关。 长子很早就去世了,留下两个儿子。 大儿子艾伯里恩,他只听说过这人的种种事迹,并没真正接触过。 据说他是个冒险者,现在又瘸了条腿回来,还在家里养伤。 这人妹妹连见都没见过,所以也不会是艾伯里恩。 他比较熟悉的是次子奥路菲欧斯。 那是位坚韧正直的好青年,父亲多次表达出对他的赞赏之意,就连他也挑不出一点毛病。 如果不是妹妹上次故意在宴席上出丑,父亲是打算选他做女婿的。 不过那次妹妹也仅是因为父亲擅自安排相亲闹脾气,对他本人倒没那么大的恶意,更不可能嫉恨他。 奥路菲欧斯当时也没说什么,还很绅士地与他们道别才离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