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二货聊下去,也许就能触发他的下一个人生感悟。 比如“人被杀,就会死”……之类的。 将矮柜上的蜡烛吹灭,单方面打断这次对话的坎蒂丝快速缩进了被子。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 *** 不知道是不是艾伯的自我剖白感动了神明,让祂们觉得该给点考验了。 在进入北地的第五天,两人终于遇到了第一场暴风雪。 目的地离得还有点远,一天的时间很难赶到。 于是,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要在那位独眼老人标出的一处山洞里暂歇一夜,第二天再往那个村子走。 这么安排的主要原因就是为了让赶路的时间不会那么紧,以防发生一些突发事件,他们会措手不及。 然而坎蒂丝发现,等真正遇到突发状况,就不是你能说得算了…… 明明早上还是晴空万里,结果刚过晌午天就突然黑了。狂风席卷着大雪,吹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两匹来自正常地区的马也没见过这场面,开始不肯往前走了。 艾伯和坎蒂丝无法,只能下来牵跩着马往前行走。 “这样不行!我们根本没法在天黑前到达那个山洞!”风雪太大,艾伯只能大声喊着交流,“而且这里什么都看不清,我没办法分辨方向!” 坎蒂丝觉得自己的睫毛上都盖着一层雪,更别说那仿佛能刮骨割肉的狂风了。 现在拿出地图怕不是会被立刻吹走。 话虽这么说,可要是真迷失在暴风雪里,不用到晚上,他们就能彻底凉凉。 两人感受风的方向,用马身抵挡一部分风力。 人高马大的艾伯也背对着风向,张开自己的斗篷,尽量帮坎蒂丝挡风。 坎蒂丝颤颤巍巍地拿出地图,配合被缝在手套上的指南针,艰难推算他们所在的位置。 “这……怎么会这样……” 少女的声音不大,在狂风中根本听不清。 艾伯大喊:“啊!?你在说什么?” 坎蒂丝抬手,将疯狂自转的指南针凑到他眼前,以同样的分贝大喊道:“指南针失效了!!” 那一刹那,艾伯的心都凉了。 想起一路走来看见的那些尸体,青年不甘地咬紧牙关。 他帮坎蒂丝捂住乱舞的地图,示意她收好。 “跟我走!我们一定能走出去!”青年牵着马,逆风走在前头,“这种场面老子见得多了,我一定带你走出去!” 坎蒂丝也明白,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胡思乱想。晃了晃脑袋,将头上的积雪抖落,费力跟上。 在这种浓见度极低的环境里,最要命的就是看不到一点参照物,很有可能会在原地打转。 或者一脚踩进雪坑里再也爬不起来…… 这片白色的海洋里有太多种死亡的方式。 艾伯抽出自己的长剑,一边试探前方的积雪深度一边挪动。 满眼都是刺眼的白色,他不适地闭闭眼又睁开。 心脏跳得极快,连耳膜都在一起共振。 必须保持清醒,不能在这里倒下! 这时,一道与白色完全不同的光芒闯进他的视野。 坎蒂丝一手牵着缰绳,另一只手拿着那根木杖,上面挂着个小提灯。 橘黄色的光天然带着一股温暖的安抚性,艾伯那颗焦躁的心终于稳定了点。 又走了近两个小时,风似乎小了些。 就在坎蒂丝觉得自己快要脱力的时候,前方的场景终于变了。 虽然外形模模糊糊,但坎蒂丝能确定那是个房子! 两人都无力欢呼,只是用眼神传递一下彼此的惊喜之情,立刻加快脚下的步伐。 “嗷呜——————!” 就当他们逐渐能看清那个小屋的外轮廓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狼嚎。 “快走!”艾伯拉住坎蒂丝的手臂,向小屋的方向拽,“你先过去!” 坎蒂丝还没反应过来,被他拽了个踉跄。 就耽搁了这么一点时间,就见一只灰狼从风雪里冲出,直扑向自己的面门! 艾伯眼疾手快地狠狠一推,灰狼扑了个空,坎蒂丝连同自己的木杖一起摔倒在雪地里。 她手忙脚乱地在雪里扑腾了一阵,双手拄着木杖才站起来。 挂在木杖上的魔法灯还在尽责地发光,晃动的光线衬出她愈加惊惶的表情。 另一边,艾伯已经跟三匹灰狼对峙上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