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结婚到现在,林静听他提起做梦的次数屈指可数,也就生西西前后他提过两次,说梦到她生了。 但梦里生的是男是女,他就不知道了。 林静正想着,就听纪明钧说:“梦到你在哭。” 这话有点耳熟,林静在脑海中回忆着,片刻后,她想起来了。 就在她生下西西的第二天,她醒来后没多久,他就是在梦中惊醒,醒来后说了类似的话,也有可能是一字不差,林静记不太清了。 当时林静听纪明钧这么说,第一反应就是他梦到她生孩子了。 生产时她的确哭得很厉害,叫嚷个不停,过后想起来怪丢人的,完全不想回忆就没去问。但几个月过去,林静已经不觉得丢人了,当时她是有点失态,可哪个女人生孩子还能保持仪态?顺利把孩子生下来就谢天谢地了。 因此这次想起来,林静就直接问了:“难道你又梦到我生孩子了?” “嗯?又?”纪明钧抓住重点。 林静从他的反应里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提起她生西西第二天的事,问:“难道你这两次做梦,梦里的我不是为了生孩子哭?” 纪明钧摇头:“不是。” “那是为什么?” 纪明钧回忆起这两次的梦,缓缓摇头:“不知道,只是看到你在哭。” 其实刚做梦的时候,纪明钧还以为昨天的梦是上次的延续,因为场景、人物都没有变。但很快他发现了不对劲,虽然他身上穿的都是军装,但林静的衣着却发生了变化。 第一场梦里她身上穿着件素色的薄棉袄,孤身一人坐在岩石上默默流泪。 而在昨晚的梦里,她身上的衣服从棉袄换成了一件深蓝色迎宾服,而她也从默默流泪,变成了嚎啕大哭。 仔细回忆周遭景色,第一场梦里小河两边的野草颜色嫩绿,高度只刚刚没过脚踝。而昨晚的梦里野草已经高过小腿,而颜色由嫩绿转为青绿。 因此,纪明钧推测第一场梦是初春时节,第二场梦应该是春末夏初。 而林静哭泣的地方,在家属院后山的小河边。 梦里的一切细节都真实得可怕。 但最让纪明钧在意的,并不是梦里真实到可怕的场景,而是梦里的他看到林静哭泣时的情绪。 踌躇,迟疑,且陌生。 纪明钧知道,前两种情绪,实际上都源自最后的陌生。 但这不应该啊,林静是他的妻子,就算是在梦里,他也应该记得这一点。 但梦里的他不记得,所以他踌躇且迟疑,他甚至看到自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手帕,却犹豫着是否要给出去。 因为梦里的他知道,面前的女人不属于自己。 想到这里,纪明钧眸色渐渐暗沉,搭在林静脖颈后面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拉向自己,吻了上去。 又是被亲得快要喘不过气。 “你很不对劲。” 林静说着推开纪明钧,盘腿坐起来,自上而下地望着他,表情严肃问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纪明钧从对梦境的回忆中清醒过来:“嗯?” “我明明好好的,你却总梦到我哭,问你梦里的我为什么哭,你又答不上来。”林静发散思维,想到最后脸色已经黑了下来,“你是不是心虚?” 纪明钧:“……” 虽然被扣了帽子,但林静的话也让纪明钧回过神,是啊,林静好好的,他们也好好的,不过是梦而已。 他最近可能是太累了。 纪明钧回答说:“没有心虚,只是梦醒后很难受。” 林静眨眨眼睛,就被撑起身子的纪明钧又亲了一口,紧接着耳边响起他的声音:“不想看到你哭。”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