殆尽,再加上她一介女子,哪能与以杀戮为生的杀手抗衡,长刀一寸寸往下,慧公主的脸色一变惨白,但她仍然咬牙坚持着。 张婉容呆立当场,却突然反应过来,她四下瞧了一眼,慌乱中将一支斜斜插入地面的羽箭□□,朝着那黑衣人的脖颈就狠狠扎下。 然而黑衣人早有防备,一脚踢出,正中张婉容的腰腹。她整个人斜飞了出去,又撞到了树上,而后掉落在地。腰腹与背脊剧痛,张婉容张口呕出一口淤血。 而慧公主仍然在与那黑衣人对抗着。然而她毕竟气力不足,长刀在一寸寸往下压。即便看不到,但她也能看出黑衣人眼底的兴奋与血腥。他似乎将她们当做了无法逃出手心的老鼠,猫一般抓耍着玩。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她本来就体力有限,又奔跑了这么久,力气早已耗尽,这样僵持下去,率先坚持不住的人一定会是自己。想到这里,她猛地错身半步,将自己从刀锋之下避开,而后飞快松开右手,将手中一包什么东西朝着黑衣人面部撒去。 虽然黑衣人蒙着面,但眼睛却无法遮住,于是她洒出的那一包东西,就全部飞向了黑衣人的眼睛。变故发生的太快,黑衣人又全然没有防备她还留着这样一招损招,于是就这么着了道。一时间双眼火辣辣的疼了起来,什么都看不清。他再没有心思玩什么猫抓老鼠的游戏,手中长刀飞一般旋转而出,如狂风暴雨一般朝着慧公主当头劈下。 眼见长刀就要落到慧公主面门上,一支白羽箭横空出世,将长刀狠狠撞击了出去,发出一声清脆地碰撞声。 而后又有一只白羽箭射来,正中黑衣人的心口。那人连挣扎都没有,举着长刀,双眼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而后仰面倒在了地上。 刚刚的对抗已经让慧公主完全力竭,她甚至没有一丁点儿力气去查看黑衣人是否已经断气,身子踉跄着后退几步,就要往地上倒去。千钧一发之际,穿着轻甲的徐空月飞身而出,将她一把搂进怀里。 怀里的女子依旧蒙着面纱,看不出真容。他只能从那双无比熟悉、微微半阖着的眼睛里辨认她哪里受了伤。然而不等他得出结论,便察觉到搂在慧公主背部的手上,有着微微的潮湿感。鼻端似乎还有血腥气传来。而他先前只以为那是刺客身上的。 怀中的女子似乎一刻也不想停留在他怀中,挣扎要起身。可她如今已经完全脱力,徐空月如何敢放手。只能在挣扎之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满手鲜红的血迹。 他整个人狠狠愣怔住了,连呼吸都下意识止住了。眼前好似又浮现了那一天漫天血红的景象,连绵不断的疼痛与森森寒意从骨头缝里渗透出来,纠缠交织,而后蔓延全身。 他抖着唇,好半晌才勉强问出声:“还有……还有哪里……受伤了?” 慧公主却闭着眼睛,根本懒得理会他。 徐空月却不能放任她继续流着血。他去怀里拿伤药,连手指都是颤抖的,试了好几次才勉强捏住了细长的白瓷瓶瓶身。 可他根本不知道慧公主到底哪里受了伤,白瓷瓶拿了出来,却又束手束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这样手足无措,慧公主却完全不在意。她稍稍缓过了神,于是一把推开徐空月,朝仍在地上躺着的张婉容走去。或许是伤势太重,张婉容早已昏了过去。 慧公主简单检查了一番,确定她并无性命之忧,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徐空月仍保持着被她推开的姿势,垂着目光,呆呆望着指缝间的猩红。 阳光从头顶枝叶的缝隙间洒落下来,落在他身上,仿佛镀了一层浮金,越发衬得他雅致温柔,芝兰玉树。只是低垂着目光的样子,又平添了几分落寞与寂寥,瞧得人也忍不住跟着他一同难过起来。 慧公主垂落了目光,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从怀中掏出了一支烟花信号,点燃之后放了出去。烟花一路升空,在空中炸开一道白亮刺眼的烟雾。 她心中知道,即便如今徐空月在这里,但为了洗刷掉他的嫌疑,暗杀是不会停止的。为今之计,只有尽快与自己人汇合。 虽然心中清楚,但她如今连站着都有些吃力,更别提还要拖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张婉容赶路。她试了几次都难以将张婉容从地上拖起来,正拧着眉想办法时,就见从旁伸过一只手,将张婉容扶了起来。 徐空月将张婉容半扶半拖着,抬眼望着慧公主,似乎在等她的下一步。 而慧公主眉心紧锁,伸手就要将张婉容抢回去。徐空月自然不依,巧妙地将她的手格挡了回去。 慧公主自然不肯,于是继续抢夺。但她毕竟是女子,力气又已耗尽,不过来回几次,便又不住喘息。 徐空月眼底泛起一丝心疼,手却没停,朝着慧公主的面纱而出。 慧公主本想躲开,但身上早已没了力气,加上徐空月动作又快,面纱顿时被扯掉,露出她那张清秀美丽的脸庞。 算不得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却是明眸皓齿,天生丽质,通身贵气。 四目相对,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