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汽车驶离车库,外面的阳光也照了进来,贺臣泽将副驾驶上的挡板打开,免得她被太阳晒到。 车开到一半,贺臣泽接到一通电话,将方向盘打了个圈,往另一个方向行驶。时莺看了他一眼,他解释,“要回家拿个东西。” 可是这不是家里的方向……贺臣泽意识到这一点,又解释道,“我们最早的家。” 时莺怔了一下,这才想起他说的哪个家。 自从她和贺臣泽分手后,她就一次都没再踏进过这里。她慢慢地跟在贺臣泽身后,想起了很多很多他们的回忆,有开心的、也有不开心的。 贺臣泽去书房找东西,很久之前的材料了,虽然买了时莺旁边的房子,但是很多东西都没带过去。 时莺跟着进去,目光触及书架底下的一个箱子,她打开看了眼,里面都是她以前的东西,她没带走的他一样都没扔,好端端地保存在箱子里,甚至还有她摔碎的手镯。之前摔断成了几截,现在两只都做了包银镶嵌。 “没扔?” 贺臣泽咳嗽了一声,看神情有些心虚,“没有。” 时莺先前说过,只有镯子能复原如初,她才会和贺臣泽复合。但现在她没说什么,抱起盒子说,“这个一起带回去吧。” 她垂着眼,“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就算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还原原本的样子。” 贺臣泽心一紧,他现在就像是胆小的兔子,听到一点风吹草动都觉得猎人要来了。也因此,时莺这样同他说话,他害怕她又要走。贺臣泽突然有些后悔,东西为什么不自己来拿。 然而她走了两步继续说,“所以不必纠结于让它复原,重新来过就好。” 时莺好像在说手里的东西,也在说他们的感情。 过去的裂缝,或许会成为一条不可回望的深沟。但也因为有它在,或许他们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那对碎掉的镯子就是提醒。 走到客厅,正好沈姨进来打扫卫生。其实也没什么打扫的,这栋房子不怎么住人,贺臣泽让她偶尔来打扫一下即可,没想到遇见了他们一起回来。 沈姨惊喜地看着时莺,“时小姐回来了?你们两个和好了?” 贺臣泽“嗯”了一声,“快了。” 哦,搞了半天还在追。沈姨看了贺臣泽一眼,表情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她余光瞥见时莺手上的箱子,忍不住拆穿,“这不是之前先生让我丢掉的东西吗?” 时莺眯了眯眼,抬眼看向他,有几分质疑的意思。 沈姨接着说,“嘴上让我扔了,之后又自己偷偷捡回来,要不是我打扫卫生发现了,我简直不敢相信先生他……” 说着说着她忍不住笑了,贺臣泽咳嗽了一声,用眼神示意她适可而止。 时莺有些意外地看向贺臣泽,她根本想象不出骄傲的贺臣泽还能干出这种事,人前拽得要命,背后又去捡垃圾? “所以……贺臣泽捡垃圾的样子有照片吗?” 贺臣泽:? 她不由觉得有几分好笑,而且贺臣泽把这些东西捡回来之后,肯定不愿意让沈姨瞧见,但是最后还是被知道了,他面子多少有些挂不住。今天呢,时莺又知道了这件丢脸的事。 沈姨有些遗憾,“我后来才知道的,要不然我肯定拍几张照片给你看。” 贺臣泽又咳嗽了一声。 时莺唇角压着弧度,她很难想象贺臣泽去翻找垃圾桶的画面。他在穿着方面向来讲究,即使有时候拍戏环境十分地恶劣,他也能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在时莺印象里,至少在过去,他永远是矜贵优雅的,应该坐在沙发里一边品着一杯红酒,一边看报纸。但是有一天,穿着白衬衫的贺臣泽忍受着恶臭去翻平时绝不会碰的垃圾桶…… 她不得不承认,心还是有几分被触动。 但是时莺只字未提,只是同贺臣泽说,“我饿了,我们回家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