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罐,乃是厉长生特意让他带上的,无一例外,的确便是精创药无疑,当然这些药瓶全是为引人耳目。 若是殷棋赤手空拳的去了,怕是大鸿胪才要多思考一番。 这么一来,大鸿胪搜走了小药瓶,并无发现殷棋本身的问题,直接将他放入营帐,厉长生的计划便算是起了效果。 詹无序焦急的道:殷棋!你这样会失血过多的。 义父,我不怕死,向来都不怕殷棋趁着詹无序无力反抗,又将伤口咬开一些,以免血液凝固,低声道:我只怕自己无能,帮不得义父的忙。我只怕自己会眼睁睁瞧着义父再也醒不过来 殷棋!够了!够了! 詹无序心中复杂的很,说:义父也不能看着你死 詹无序感觉热血顺着喉咙滚下,不多时,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说不出的受用。 他忽然发现自己有了些力气,声音亦是有了些底气。 詹无序立刻一个翻身坐起,一把扣住了殷棋的手腕,道:殷棋,别 他话未有说完,就感觉殷棋的胳膊软绵绵的,詹无序一碰他,他便如一根轻薄的羽毛,瞬间飘然而下。 詹无序伸手将人抱住,以免殷棋摔倒在地上,道:殷棋?殷棋?你怎么了?殷棋? 殷棋一时未有回答,眼睛也是闭着的,表情并无什么痛苦之色,像极了在沉睡的模样。 詹无序心中惊慌不知,低声唤着道:殷棋?你听到义父的话了吗?你睁开眼睛看看义父! 殷棋的手腕被他自己咬得血肉模糊,詹无序一行呼唤着他,一行快速用衣服给他包扎起来。 义父 殷棋这段日子因着绝食,身子骨实在太过虚弱。而眼下失血过多,再加上药效过猛,他如何能吃得消?只是短暂昏迷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詹无序瞧他转醒,稍微松了口气,说:殷棋,你感觉如何? 殷棋缓慢的摇摇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说:义父没事太好了。殷棋有事情求义父请义父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都要活下去。就算不在不在詹国,就算殷棋不能陪同义父但只要义父活着 殷棋,你先别说话。詹无序心中止不住的颤抖,说:殷棋,你没事的,听话,知道吗? 殷棋点点头,表情十足的平静。他心里其实也这般平静,再安详不过。 冯陟厘在他服药之前,已然对殷棋说过。解药只是对詹无序所言,对他便是毒药中的毒药,让他想好了再服药。 殷棋未有丝毫犹豫,他心中早已打定主意,只要能救义父,便什么都无所谓。 殷棋,你不会有事的。詹无序抱着他,无比坚定的道:义父不会让你有事的,你相信义父。 殷棋说不出话来,只觉得眼皮沉重不已,眼前的詹无序变得越来越模糊,最终沉浸无限的黑暗之中。 殷棋 这会儿营帐外间已然天色大黑,天上悬着一轮满月,亮堂堂的,难得今儿个晚上星星也多的紧,荆白玉托着腮仰着头,分明是在看星星,眼睛却一眨一眨的,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睡着过去。 太子? 厉长生笑着走过来,低声叫他。 荆白玉全无听到,仍然入定一般托着腮。 厉长生又道:闺女? 嗯 荆白玉含糊的答应了一声,喃喃的说:厉长生厉长生大坏蛋 厉长生瞧他迷迷糊糊的竟然是在说梦话,着实哭笑不得,道:太子,别在这里睡,会着凉的。回去睡罢,时候不早了。 荆白玉总算揉着眼睛醒了过来,说:不行,人还没来呢?他怎么还不来呢?再不来,殷棋不会死掉罢? 这可说不准。厉长生道。 两个人正说着,但听哗啦一声轻响,有鬼魅一般的黑影出现在附近。 来了。厉长生低笑说: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啊?荆白玉纳罕的道:曹操是谁? 这厉长生被问的一阵语塞,说:说来话长。 是你的朋友吗?荆白玉追问说:以前没听你说起过呢。 厉长生! 厉长生来不及解释自己与曹操的关系,那黑影已然近前,断喝一声,声音充斥着愤怒以及急切。 看来尚南侯的病好了。厉长生笑着说:很有精神头的样子,冯先生果然妙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