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白玉。 午食刚过,小太子荆白玉下午还有功课要习学,这会儿难得空闲,便前来祖母太后跟前问安。 荆白玉小大人一般,挺着胸脯,微微仰着下巴,迈着四平八稳的步伐,哒哒哒眼看便要走到大殿跟前。 这不远不近的,荆白玉突然哎呀一声低呼,赶忙抬手去揉自个儿的眼睛,揉了左眼揉右眼,可眼前的幻影却总是不消。 厉厉长生! 眼睛揉的通红,荆白玉方回了神。什么幻影不幻影,是厉长生活生生的站在那面儿!距离自己恐怕绝无一射之远! 荆白玉莫名胸慌气短,心跳擂鼓,砰砰之音不绝,喃喃道:这怎么,怎么办? 第17章 一国之母 不慌不慌 我为什么要慌? 我又未做那亏心事! 小太子荆白玉仿佛麻了爪儿的炸毛小猫咪,一个人呆立在当场,喃喃自语两句,最后蹦起老高,竟转身 逃了! 平日里谁不知道小太子荆白玉虽年纪尚小,但最是个沉稳老成的秉性,不爱顽不爱耍,不爱食甜,连笑也不爱多笑,总是皱着眉头板着肉嘟嘟的嘴唇,一派胜券在握稳如泰山模样。 而现在 一众宫人随从直看懵了眼,全然不知小太子这是做的甚么,也全然忘了去阻拦荆白玉离开。 荆白玉才说不慌不心虚,可还是一颗心荡着秋千,虚的他头晕目眩,就差伏地干呕。 若是叫厉长生知道自个儿的身份,他恐怕会怨自己罢? 荆白玉如此一忖更是着实心慌,交朋友贵在知心,虽说荆白玉以前并未交过朋友,但书卷上有写道,荆白玉读过学过,哪里有不明白的道理。 如今厉长生拿自己当朋友,自己却连身份都未曾真心相告,若是厉长生知晓了真相,恐怕是要生气不悦的,哪里肯与自己继续做朋友? 荆白玉越想越急,转念又忖,若是厉长生一早便知自己身份,恐怕他也会像旁人一般,根本不敢与自己多说一句话一个字,还谈什么交朋友。 荆白玉是越想越委屈,左思不成,右思无解,委屈的差点落泪,头一次觉得自己做个太子有甚么用,还不若不做的好。 总之 还是先跑了再说,万不能叫厉长生瞧见自己! 荆白玉已然在心下打定主意,毫不犹豫的转身便逃。 宫人们傻了眼,立在当地,全不知发生了什么。 那边厉长生站在角落,虽地方偏僻,可视野还是不错的,哪里能没瞧见逃跑的荆白玉? 呵 厉长生一时没忍住,低笑出声来。 这小太子的看家本领,果然便是逃跑,每次逃得比谁都快,十有八九是属兔子的,绝无差错。 荆白玉闷头逃跑,眨眼转了个弯,眼瞧着便要脱离危险,却谁料 咚 荆白玉一个不小心,迎头撞上了什么,差点摔个大屁蹲。 哎呦! 是太子殿下! 婢子罪该万死,太子殿下,您感觉如何? 一时间四周大乱,嘈嘈杂杂。 荆白玉不过被撞了一下,也无甚么大不了,方要摆手作罢,抬头一瞧,顿时小脸惨白,嘴唇皆褪了色。 我儿,何故慌慌张张? 这十数宫人簇拥着一个服饰华丽之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女子,少了同龄女子的俏皮与轻灵,多了十分雍容华贵端庄大气之感,观之威严,便连小太子荆白玉都不敢与其对视一眼。 荆白玉听那女子开了口,连忙规规矩矩的问安,底气不足的道:母后 这人不是旁人,便是大荆一国之母,当今的正宫皇后。 皇后严肃的紧,见着荆白玉也不见一丝笑容,冷声说道:这乃太后宫殿,我儿应最懂礼数规矩,何故胡乱狂跑?这些年的习学都浪费了吗?是哪个师傅教导你的?本宫倒是要亲自去问问他了。 母后荆白玉小脸更白,咕咚一声便屈膝跪在皇后面前,道:母后息怒,不关师傅的事儿,是白玉今儿个顽疯了,所以所以 越来越不成体统了,若是叫皇上瞧见了 皇后话到此处,便住了口,看了一眼身边的宫女,道:愣着作甚,将太子带回去,面壁思过,不许出来闲逛,叫师傅好好教导,不日本宫可要亲自验查功课! 是,皇后娘娘。 宫人们不敢耽误,立刻上前请小太子荆白玉起身,急匆匆便带着离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