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还得嘲讽两句,祝时峰额头青筋一跳,真感觉自己对这个不损别人几句就难受的儿子一点办法也没有。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的转过身,对着身后的蒋闻温和的道:既然这样,那小闻你下午就跟着祝昀一起吧。 好。蒋闻近日脸色一直不大好,眉宇间阴沉沉的好像积压着什么事情,但面对祝时峰却总是那副乖巧的模样:谢谢叔叔,祝大哥。 祝昀看到他就烦,低头故意噼里啪啦的乱翻着桌子上的一大堆文件夹,好盖过他的声音,不予回应。祝时峰蹬了他一眼,气的挥袖就走。 呃为了避免尴尬,李秘书只好和稀泥,连忙对着还没离开祝昀办公室的蒋闻使眼色:那个,蒋闻你跟我出来吧,送一些文件下去。 好。蒋闻点了点头,眼前一亮,求之不得的跟了上去。但跟着李秘书身后走进秘书办公室,看着助理办公桌旁边郑青的身影不禁一愣,心里的话脱口而出:季苏谌呢? 哦,他前两天离职了。李秘书本来就是找个借口把蒋闻带出来的,此时硬翻找着一些需要拿到二楼的文件让他送,不甚在意的说着:不是马上就过年了吗?年后没多久你们有又开学了,季总干脆就让他回去了。 前几天就走了,居然没跟他说一声蒋闻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沉重的阴霾。 午饭过后,公司的司机就带着祝昀和蒋闻去了工地,两个人不巧都坐在了后座,一路的气氛接近于窒息,搞的司机都很莫名其妙平日里他们祝总可是最能说的,一刻都消停不下来的,怎么今日如此安静?他完全不知道祝昀此刻后悔的不得了,他平日里都直接开后座车门,已经习惯了。忘了今天有蒋闻跟着,刚打开就看到他坐在里面,一脸诧异的盯着自己。祝昀登时就后悔了,但咬了咬牙还是坐了进去跟他并排凭什么他见着蒋闻就得换到前座? 但现在蒋闻跟他的距离不过几十厘米,祝昀才开始后悔了,默默的贴近车门尽量离他远一些,继续摆着僵尸脸。冬天天冷路滑车多,本来十五分钟的车程硬生生的被拖到半个小时,好容易捱到工地的时候祝昀迫不及待的跳下了车。 哪怕这外界的温度能让人呼吸成冰,祝昀也觉得比和蒋闻近距离呆着强。 祝总。早就在门口等着的工程监理可能觉得见老总不能失礼,大冷天愣是穿着一身西装,鼻子都冻红了,咬牙强笑道:您来了,有失远迎。 祝昀看着他就觉得冷,忍不住皱了皱眉,结果他手中的安全帽戴上:行了,你赶紧套一件羽绒服去吧,我们先进去了。 他边说边把另一个安全帽粗鲁的扔给身后的蒋闻,差点砸到后者的脸,他手忙脚乱的堪堪接住吗,气的咬了咬后槽牙,忍辱负重的跟了上去。 祝昀觉得今天他真的可能有点倒霉,强迫带着蒋闻这混蛋四处晃悠不说,视察工地没两圈呢,居然还能被他碰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祝昀看着不远处未施工完毕的空楼内,正带着安全帽低头看图纸的人,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那不是左天河么? 虽然比之以前,他朴素了很多,几乎可以说是洗去了一身繁华,左天河穿着一身纯黑色的羽绒服,脸色微微苍白,整个人朴素极了。他身上的打扮好像一下子变成破落户了不说,整个人的气质竟然也沉淀了下来,这么远远看着,给人的感觉都相当沉稳,朴素。 要不是那张脸没啥变化,祝昀真看不出来这人能是以前那个飞扬跋扈的左天河这该不会是他的双胞胎兄弟吧? 祝昀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去。听到脚步声,左天河抬头,正巧对上祝昀似笑非笑的双眼,整个人一僵,眼中闪过一丝狼狈。 左天河?祝昀在他面前站定,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我没看错吧?你来我家工地干啥? 工作。左天河声音很轻,语气却很是沉重:祝昀,好久不见了。 的确。祝昀点了点头,心里对左天河身上发生的巨大变化微微诧异,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认同道:差不多半年多了吧?你怎么样? 他这虚假的寒暄换做以前的左天河,必然是认为在嘲笑他,肯定转身就走人或者气急败坏的讽刺回去。然而现在,左天河只是苦笑了一声,微微摇了摇头: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 可能是家里经过破产,欠债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左天河这个一向自视甚高的骄傲孔雀也被残酷的现实打到了,祝昀看着看着,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快。他对于左天河的报复,早在半年前西餐厅的嘲讽,左氏集团的破产中就结束了。现在他们是无冤无仇的两个人,祝昀并不会因为左天河的持续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