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逐渐变大,该剪了。 魔尊视线从摇晃的烛火上挪开,正欲放下手中的笔,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魔尊手一顿,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眸光扫向门外。 深深夜色中,一个眼熟的人影出现在门口。 那人轻轻敲了敲门示意,随即端着药盅走了进来。 魔尊目光一直随着这人的身影,待人走近后,他放下笔,柔声道:怎么起来了? 楼云将药盅放在长案上,低声道:想着你喝药比较重要,果然,我要是不来,都没人送药。 魔尊看他一会儿,眼神平静,嘴角噙着笑意。 是啊。魔尊点头,伸手就要接过药盅,楼云拿着药盅的手却没放,反倒将药盅往回拨了一点。 魔尊抬眼看他,似是不解。 楼云迟疑道:啊,我好像还没试药我先试一下你再喝吧。 说着端起药盅,嘴唇即将碰到盅沿时,却被魔尊隔着袖子扣住手臂。 不用,魔尊按下他的手,语气淡淡,你现在病着,不要随便喝药。此前都试过那么多次了,你送来的药,我喝便是。 楼云愣一瞬,随即接受了这个说法,应了一声便放开药盅。 魔尊松开楼云的手臂,垂眸接过药盅,送到嘴边。 楼云眼皮微抬,余光一瞬不瞬地看着魔尊手中的药盅。 莹润剔透的药盅缓缓倾斜,汤药被一点一点饮尽,半分不剩。 楼云眼底极快地闪过一抹异色,随即被强行压下,仿佛与之前并无什么不同。 魔尊喝完药,将药盅放回案上,抬眼看向楼云:今天的药,似乎比往常的苦一些。 楼云随口答道:这个跟平常一样的哦,许是今天忘记放糖了。 魔尊笑了下。 往日的药还放了糖? 楼云反问道:不然怎么会觉得甜呢? 魔尊嘴角一勾,似笑非笑,没说话。 空气安静几秒,魔尊察觉对方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开口道:怎么了?一直看着我,没事的话早点下去休息吧,你身体还病着。 楼云道:不急,再等一会。 等什么? 楼云目光直直地看着魔尊,脸上缓缓绽开一个怪异的笑容。 当然是,等药效发作了。 话音落,魔尊双眼一眯,像是受到什么冲击般闷哼一声,面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单手撑在长案上缓了几秒,转头看向身前这人。 面前这人有着与楼云一样的面孔,可面上表情却显得格格不入,仿佛是贴了张毫不相关的皮在面上,无处不透着违和。 低沉怪异的笑声在空气中荡漾开,透着股张狂刺耳的得意感。 我终于、终于呵呵哈哈哈哈!楼云眼神发亮,克制不住的笑声从喉咙里发出,嘴里喃喃道,我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他右手轻轻一翻,红光闪过,一把锋利的匕首显现在手中,随即上前一步,将匕/首尖逼近魔尊。 呵呵,动不了了吧?他舔了舔唇,笑道,你方才喝的药,只会压制你的灵力和行动,现在开始,你可以慢慢体会被杀的感觉。 魔尊冷冷看向他,单手撑着身子,嘴角撩起一抹凉薄的弧度。 怎么,终于耐不住,迫不及待亲自动手了? 楼云止住笑,意犹未尽地看了魔尊两秒,手中泛着寒光的刀刃尖又逼近两分。 这种重要时刻,我又怎会假他人之手,当然必须得亲自送你才行!不过,呵呵,你看到这张脸,还真是半点防备也无这么喜欢,便送你死在他手上吧! 话音落,烛火一暗,一阵凛冽的刀风掠过,直逼魔尊门面。 黑暗中只听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银质面具泛着点点寒芒,从空中划过一个弧度,掉落在地。 楼云一刀不成,再次逼近。 哼,劝你别强行催动灵力,不然死得 一阵机关的轰鸣声打断了话语,地面微微抖动,长案后的巨大书架顷刻间出现一道幽深的入口,楼云只觉眼前人影一动,魔尊便消失在入口处。 他冷笑一声:想跑? 下一瞬入口即将合上,他手中艳红的灵光闪过,刀刃过处,书架支零破碎落了一地,露出后面的入口。 楼云闪身进到入口,甫一踏进去,脸色骤然一变,转身想退却为时已晚。 铺天盖地的禁制强压而下,四面八方所有生路皆被封死,脚下繁复的阵法隐隐泛光,楼云站在其中,周身行动连同灵力皆被封锁,丝毫动弹不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