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了挡路的两个人。 卓伯正艰难地用伞为草靶上插满的糖葫芦挡雨。秦风海则在帮自己和他撑伞挡雨。 八目相对。 四人无言。 秦风海脸色大变,视线从两人的脸上移到两人交握的手上,惊道:“你们这是——” “祖父。”郭素松开手,转身面向他。 窦瑜却往他身后缩,攥着他的衣袖,低念:“怎么办怎么办……”她并不知道表哥提前和祖父坦白过了,乍然被撞见,第一反应便是心虚。 “娘子,您不必怕,老爷一早便知道了!”卓伯一开始也很吃惊,反应过来后喜悦地抢先说道。 窦瑜闻言长舒一口气,又疑惑,自郭素身后冒出头来,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郭素忽然笑了,笑意发自内心,如月般明亮,在场几人都未见过他露出如此外放的情绪。他对身边的窦瑜道:“我太心急了,便提前去向祖父坦白。祖父还为我出谋划策。” “好啊,闹了半天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郭素怕她生气,收敛了笑意仔细看她的表情,却见她脸上并无恼色。 窦瑜怎会因为此事生气,也明白了祖父前些天的良苦用心,转忧为笑。 秦风海见二人的表现分明是互相坦白了心意,想笑一笑,打趣一番,却忽然高兴不起来。 臭小子如意了,自己之前分明还为二人操心,巴不得他们早日成婚,此刻心里怎么反倒堵得慌?他青着脸无语地想。 宝贝孙女被人拐跑了。 秦风海想挑郭素的刺了。 窦瑜刚想拉着表哥往祖父那边走,却见祖父忽然转身,大步离开了。卓伯只好也跟着他一同离去。 “祖父?”窦瑜正想追,却被表哥握住了手腕。 “我先送你回去,由我来和祖父详谈此事吧。不必担心。” 窦瑜被他抬手摸了发顶,望着他说:“还有我的糖葫芦……”祖父明明是买来给她的,结果又直接拿走了。 郭素忍俊不禁道:“好。” …… 窦瑜睁开眼,帐子合得严严实实的,依旧有细微的光透进来,可见天色大亮了。 她猛地翻身坐起,将床帐拂开。 佰娘被她吓了一跳,走近道:“您醒啦?” 将床帐缚起,笑着说:“一早奴婢来唤您起床,可您困倦得连眼睛都睁不开,还要再睡。” 窦瑜确实有些印象,好像她哼哼唧唧抱着被子不肯起,佰娘无奈,只好由着她赖床了。她昨日被表哥送回院中,洗漱沐浴后躺在床上却迟迟没能入睡。 表哥说的那些话反反复复地回响在耳边,她仿佛一只被蒸熟的大虾,热气腾腾地躺在被子里辗转反侧。 约莫天快亮了,才渐渐困倦沉睡。 她也羞于启齿,到现在佰娘还不知道昨日发生了什么,见她不想说,一直没敢问她。 窦瑜穿上鞋子,自床上下来。 佰娘喊婢女送水进来,又命人摆饭,“反正这几日您都是在房中用的饭,奴婢便大胆地做了主,去前院知会了老爷和大人一声。” “都快过午时了,随便吃些点心就去前院吧。”窦瑜净面漱口后吩咐。 “总要吃点东西。”佰娘劝,“喝些粥也好。” 劝完后忽然想起什么,又道:“昨夜大人送来的糖葫芦实在太多,存不住。您说叫厨房处置,厨房的人便做了许多山楂点心,不过空腹吃不好,您垫垫肚子再拿来给您品尝。” 想到表哥向祖父讨要糖葫芦的场面,虽然没有亲眼所见,窦瑜还是忍不住翘起了嘴角。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