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表现,心中都是又奇怪又担忧,小心翼翼地询问她,也没有得到回答。 屋子里静悄悄的,茂娘推推佰娘,示意她再去问问。 窦瑜面朝内侧,躺在帐子里不说话。 佰娘脚步轻轻地凑近,将帐子撩开,关切问道:“娘子,您饿不饿?” 窦瑜瓮声瓮气地回:“不饿。” 她用手指在被子的绣纹上划来划去,提不起精神。 过了半个多时辰,太阳都要落山了,院子当中昏黄一片。打开院门后看到郭素,茂娘就像看到了救星,喜悦地跑进屋内通禀。 窦瑜猛地从床上坐起,自帐子后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沉默了一会儿,道:“就说我已经睡了。” 佰娘和茂娘更觉得奇怪了,不约而同地想:“这到底是怎么了?” 窦瑜又缩回了帐中。透过纱帐,能隐约看到她盘腿坐在被褥上的纤细身影,佰娘暗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房门,去向郭素转达她的话。 窦瑜裹着被子垂头丧气地坐着,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去听屋外的声响,可惜完全听不清。或许表哥根本没有进入院中,又或许已经走了。 佰娘很快回到房中,来到床边,掀开床帐,呈给她一只黑褐色全无花纹的匣子。 “大人给您的。”佰娘道,“说是一个机关匣子,逗您开心。” 佰娘见她仍是没有反应,还以为不会接过去了,无奈地欲将手收回。 窦瑜的身体动了动,在她收手之际将匣子从她手上抱进了自己怀中。然后缩在被子里摆弄这个其貌不扬的匣子,在手中转了几圈都没能找到锁扣,一寸寸摸过,最后拇指按到一处可以滑动的木板,才惊觉这个匣子的独特和奇妙之处。 原来这是以许多长短不一的木板环环相扣组成的匣子,找到关窍才能打开。打开一层,里面还有另一层小的,接连打开了四五层,忽然从里面掉出来一个小小的木雕人。 木雕人头朝下栽在了她的被子上,她一怔,伸出手慢慢把它拿起来仔细端详。 木雕人是作揖的姿态,仿佛在与人讨饶。 她鼻子一酸,越发觉得自己真是无理取闹。 但她也是真的很不开心。 佰娘再次看了一眼闭合的床帐,走到支起的窗边想将窗放下,隔窗看见两个小婢女在窗下躲懒,笑着轻斥:“聚在这儿嘀咕什么呢?还不快去做事!” 小婢女是在好奇地往院门口的方向张望,方才佰娘没将院门合严,现在还能看到那里站着的人。 她们才十二三岁的年纪,正是活泼的时候,几步迈到窗边,低声同佰娘说:“大人好似还在门外呢!怎么还没走?” 窦瑜听到婢女的话,忽然停了手上的动作,回神后又继续摸着木雕小人。 过了小半刻,茂娘抱着油衣进屋来说:“外头忽然下起雨来了,把院子里的花都搬进房里来吧。那些都是大人送来的,可娇贵着呢。” 佰娘便和她穿上油衣去帮着院子里的下人搬花。十几盆花刚搬了一半,忽见自家娘子出了房门,手上撑起伞,胳膊处还夹带了一把,走下了台阶,又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快步穿过庭院直奔院门。 “娘子?您这是要去哪儿啊!”佰娘最先反应过来,追了出去。 窦瑜一出院门便闷头向前走,走出一段距离后开始左顾右盼。天色昏暗,脚下的砖石被雨淋得湿亮,这条路上除了她哪里还有别人? 佰娘好不容易追到了人,气喘吁吁地站在她身侧问:“您是怕大人淋了雨?兴许已经在下雨前回去了。” “咱们回去吧,娘子。”佰娘劝道。 窦瑜身上只穿了件单衣,凉雨伴着黄昏后的凉风,一个劲儿往她身上吹。她缓缓握紧伞柄,觉得自己之前是任性,现在是犯蠢。 人早都走了,现在跑出来做什么? 佰娘将身上的油衣脱下来给她披上,又从她手上拿过另一把伞,心疼不已道:“您到底是怎么了,活像丢了魂儿一般。” “没什么。”窦瑜缩缩脖子,将伞往佰娘头顶倾斜,为她挡雨,“咱们回去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