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阳自己可能没发觉,陆言夸得多了,他确实变得自信了不少,直起腰身,挺拔俊秀,毫不怯场地露出微笑,宛如一棵笔直的松柏,散发着独属于他的光芒。 同时,顾阳当然也一直在注意陆言腿伤的事,思考着要怎么有效地劝他复健,又不刺激到病人敏感脆弱的心。 这个时候,温叔给了他意见。 态度一定要强硬。 顾阳有点懵:嗯? 不是应该要斟酌用词,不要加重病人的抗拒心理吗? 温叔表情严肃,一本正经地解释:因为少爷的父母都不在了,没有人管他,他全身心投入工作,忘记吃饭都是常事,还因此落下胃病。现在的腿伤也是,医生开的药他都没按时吃。少爷太固执了,轻言细语劝是没用的,必须是亲近的人强制要求,他才能听进去一点。 顾阳有些犹豫,但出于对温叔的信任,他还是点了点头,决定用温叔的意见。 于是。 顾阳板着一张小脸,严肃地敲了敲陆言的门,走了进去。 这时候,陆言刚沐浴完没多久,头发微微湿润,穿着睡衣坐在床上,领口微敞,露出结实的胸肌,十分性感。 顾阳在来之前,已经对着镜子练习过,一定要凶巴巴,很严厉的样子,让陆言乖乖听话。 陆先生,药吃了吗? 顾阳杵在床沿,居高临下地看着陆言,抿唇压着声音质问,自认为自己这样是很有气势的。但落在陆言眼里,又是另一番模样了。 顾阳也才刚洗过澡,湿漉漉的头发吹过了,小金毛细软又蓬松,头顶翘起一小撮呆毛,发尾自然卷翘,乖顺地贴在细白的脖颈上,笼着一层雾气的眼睛故作凶巴巴盯着人的时候,就像小狗奶凶地嗷呜嗷呜叫,可爱得不象话。 无形的一箭戳在了陆言的心口上,要被萌死了。 这个时候,别说顾阳叫他吃治伤的药了,就算让他吃毒药,可能他都不带半点犹豫的全部一口吞下,完全昏了头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都答应你都答应你。 陆言努力压下嘴角翘起的弧度,憋着兴奋,故作抵触说:哦,吃过了。 顾阳显然不信,对着他摊开手掌,把药拿过来,让我看看。 陆言薄唇紧抿,冷淡淡说:在抽屉里。 顾阳就从枕头柜里拿出了药,按照上面要求的量,每一种都倒一两粒出来,集中放在掌心,又拿了一杯水过来,凶巴巴说:乖乖吃药。 陆言看着他手心里的药粒,眼睫颤了颤,看起来真的很不情愿吃药似的,但顾阳怎么都想不到,陆言那是兴奋得发抖。 被阳阳宠着的感觉!太让人沉迷了! 陆言握住他拿药的手背,似乎就要这么就着他的手直接吞药。顾阳忽然觉得有点儿不对,手下意识缩了一下,但又想着陆言配合了,就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了,待会他又不愿意吃怎么办。 顾阳只好看着陆言低头把药全吃了,又拿着水杯喝了两口水,喉头微滚,把药吞了下去。 顾阳看着,耳朵莫名有点烫,把刚才拿过药的手背到身后,手指蜷缩着,碰到了微微湿润的掌心,似乎还有一点残留的痒意。 药吃过了,接下来就是涂药膏。 顾阳又一脸凶巴巴地递上药膏,说:药膏也不能忘。 说完,又在想自己这样是不是语气有点不好,会引起抗拒反感,就放柔声音补充了句,乖一点。 陆言肩膀一抖,遮掩着的表情真是难以形容,又在往变态的路上狂奔了。 陆言忍不住,抬头看向顾阳缓缓道:阳阳帮我涂吗? 顾阳一愣,不知怎么的,在他的眼神下,脸开始发红发烫,倏地后退一步,板着一张小脸,冷酷说:我看着你涂。 陆言垂眼,有些难掩的失落,然后就干脆利落地脱掉了上衣,坦然露出精壮的胸膛,紧实的公狗腰,还有深凹的人鱼线! 顾阳懵了,脸猛地涨红,慌张喊:你、你你怎么突然脱衣服?! 但等陆言的脊背露出来,顾阳脸上的红晕就瞬间褪去,甚至有些发白,不自觉倒吸了一口冷气,用力咬住嘴唇。 陆言的背上有很深的伤痕,长长一道,几乎把他健壮的背割裂成了两半,旁边还有不少细小的伤疤,新长出的肉是淡粉色的,和完好的皮肤颜色形成强烈的对比。 顾阳只是这么看着,都觉得疼,完全没办法想象,当时陆言受伤是怎样的状况。 陆言感觉到身后异常的安静,回头看过去,就看见了顾阳白着一张小脸,心疼难受的样子。顿时,陆言就后悔了,本来只是想看顾阳管着他的样子,但看到顾阳难过了,他心里也不好受,突然就不想这么做了。 陆言放下药膏,想哄骗顾阳说这伤就只是看着可怕而已,其实没什么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