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车开过京市一中。 宋黎目光不经意间追随过去,留了会儿神。 再行驶没多远,邹渡开进一弄胡同,停靠在一间四合院门口:“到了嫂子。” 宋黎回神,应声下车。 这里很悄静,空无一人,仿佛地盘有了归属,闲人都不敢踏入,闹腾声皆被隔绝在巷外。 随着时移世易,这一弄胡同在几十年间不断翻新,但还保留着最基础的模样。 宋黎第一眼并没有认出来,她那时太小了,只是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总觉得自己来过。 这间四合院的如意门很高,有藤萝从碧瓦青檐之上蔓延而出,夜色寂寂,门檐边一盏长虹壁灯亮着橘色的光。 门口镇有汉白玉雕刻的千年抱鼓石,抱鼓石前的台阶下还不讲究地砌着两块小石墩。 一旁的石壁靠着辆陈旧的黑色老式单车,在外面风吹雨淋,年久空置,链断胎破锈迹斑斑,已经没法再骑。 是在看到石墩和单车时,宋黎的心猛地颤了下。 刺冷的风穿堂而进,似冰片刮过脸庞,宋黎在那一瞬深寒中恍然回忆起遥远的片段。 五岁时走丢,她到过一间四合院,湿着眼睛在门前的石墩蹲坐着,鼻头冻得通红。 后来有个哥哥骑着单车出现,把校服外套脱给她,坐到她旁边,侧脸浴在光里,痞里痞气地叼着烟,对她说——哥哥在这儿陪你等,不哭了行吗? 记忆里的画面和眼前的景象渐渐重合。 宋黎心跳忽地急促起来,惊怔着问:“这是……他的四合院?” “是,三哥从小就自己住这儿。”邹渡拉着她的行李箱走过来,抬望高门感叹:“这四合院都几十年了,现在起码值十几亿呢。” “不过嫂子放心,里面都改进过,全智能家具,比别墅住着还舒服!”他又笑说。 后面的话宋黎没听进去,单车的旧铁皮被穿堂风吹得咯吱咯吱在响,她脑子里盘旋着那句“从小就自己住这儿”。 宋黎突然问:“他以前是在京市一中念书吗?” 邹渡嘿嘿笑着说是,还说那时候三哥天天领着他们出去干架呢。 话落他自己倏地闭嘴噤了声。 宋黎缓了几口气接着问:“百花胡同?这里是叫百花胡同?” 在听到邹渡肯定的回答后,宋黎难以置信地望着这片地界,喉咙一哽,讷讷呆站在那儿,头绪一时间彻底混乱了。 “外边儿冷,咱们先进去吧,你要冻病了三哥非得凑我不可。”邹渡玩笑着说。 宋黎忽略了邹渡的话,难以自控地重重呼吸着,突然低头,从包里翻出手机。 他们总是有着一种默契,就像此刻宋黎刚想拨出他的号码,屏幕先显示出了盛牧辞的来电。 “盛牧辞。” “宋黎。” 电话接通的第一秒,他们不约而同地叫了对方的名字,语气像是都有十万火急的事要讲。 “我有事要和你说。”宋黎夺声开口。 她到四合院了,盛牧辞知道,他略静,轻声说:“我也有。” 话到嘴边,宋黎眼泪先涌上来,打电话前她迫不及待想要问清楚,可电话一通,听见他的声音,她的心突然就沉静了。 命中注定的事,也不急在一朝一夕。 宋黎眨眼,眼眶的泪沾湿了睫毛,她慢慢放柔了声:“三年前你说过的,重要的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