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买一碗面。 结果仅仅一夜,情况就成了她不得不和某人同住。 宋黎没有将前因后果都讲清楚,她只是避重就轻,坦白了始末,譬如昨夜盛牧辞陪着她睡,以及五天后要住到盛牧辞那里的事,都暂且没提。 亮堂的客厅。 苏棠年愣在沙发里,花了十分钟终于接受了这个浮夸的真相,抱着宋黎左看右看,担心得像是要把她有没有掉一根头发都检查出来。 其实宋黎还是后怕的,原本就有恐黑症,又在后备箱里被关到昏厥,她心理素质没那么强硬。 但盛牧辞说他在,她焦虑的心情慢慢地,就从危塔飘落到了实地。 宋黎也是想不明白,盛牧辞这人总是吊儿郎当,难有正形,可他身上又有一种气势,矛盾地让人觉得很可靠。 在他身后,可迎万难。 至少那一刻,她愿意无条件信服。 当晚,苏棠年在家里开了个临时小派对,因为知道宋黎怕黑严重,迫切地希望她能忘掉那段糟糕的记忆。 来的也就那群哥哥,都是熟人。 他们并不知道宋黎被绑架的事,只以为她因故停职不开心,所以带着食材上了门,有用来烤肉的,有用来涮火锅的,还有各种蛋糕甜品。 那晚语笑喧阗,苏棠年举高自拍杆,所有人围着一桌惹人垂涎欲滴的丰盛食物,兴致高昂地拍了张合照。 宋黎坐在正中间,脱了外套,身上是一条打底连衣裙,气氛热烈,她也喝了小半杯香槟,拍照时托着红红的腮,歪着脑袋,笑容明艳。 聚会哄笑不止,愉快地闹腾到了半夜。 结束后,小哥哥们前后脚离开,苏棠年有些醉了,躺在沙发起不来,倒是宋黎在门口送客。 傅臣是最后走的,在玄关换好鞋,笑说:“别送了,早点睡。” 宋黎莞尔,说再见,让他路上慢点。 迈出门,傅臣顿足,犹豫着,回过头来,唤一声:“宋宋。” “嗯?”宋黎单纯浅笑,眼里蕴着分醉意。 傅臣看了她会儿,状似随意地问:“那天在玻璃房和你一起的,是盛家那位老三吗?” 网上都传开了,不再有隐瞒的必要。 宋黎点头,说是。 “他在追你?”傅臣又问。 宋黎喝得少,没到醉的地步,但也是有些晕的,那时傅臣言语间的微妙她察觉不到,迷糊地思考后,宋黎摇摇头。 她也不知道。 傅臣倒是没再问其他,笑着说晚安后,替她合上门离开。 灯顶的光在眼前,照得宋黎摇摇晃晃,她后知后觉地想—— 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呢? 盛牧辞哪可能在追她,就他那恶劣又强势的行为,是在追凶犯吧? 宋黎独自靠到玄关,低头,目垂落下来,盯着视线里重影的棉拖鞋,心里有不知名的惆怅,空空落落的感觉。 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大约静了有三分钟,苏棠年睡醒了,攀着扶边爬起来。 “咱们睡觉吗?”苏棠年顶着鸡窝头,眼都睁不开,眼神恍惚地四下里找她:“崽崽……” 宋黎才趿拉着拖鞋往屋里回。 洗漱后,苏棠年沾床就睡死过去,宋黎留了盏小夜灯,在她旁边轻轻躺下来。 没睡,在玩手机。 苏棠年突然呓语了句,模模糊糊听不太清,大概是忘了发朋友圈,要她发的意思。 宋黎也晕乎乎的,没听明白,想了想,稀里糊涂地把合照po到了自己的朋友圈。 什么话都没,只有一张被美男簇拥的图。 不多时,微信收到了新消息。 生吃小孩儿:【和哥哥们玩儿得开心么】 宋黎咯噔了下。 他没配任何表情,文字也不过稀松平常,但宋黎莫名有种浪蝶被当场捕捉住的尴尬。 而且古怪的是,那天的语音邀请,她拒绝后就没再有下文,可他又猝不及防找了过来。 宋黎准备回个表情包敷衍了事,忽然留意到他头像,她愣住,点开查看大图。 一只帅气的德牧犬,穿着军用防护服,蹲在枪靶前十分威武,模样和十四很相似。 其实他的头像一直都是这个,但此前宋黎没见过十四,自然不觉得奇怪。 宋黎看了又看,终于忍不住问:【你的头像,是网图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