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衣勾在他修长的指尖,手腕送劲儿,那件绣着蟾宫折桂的小袄就被他丢至车厢内的小几上:“教不严,师之惰。芍芍学不会,岂非我惩戒太轻?” 陆芍一张秀靥红得彻底,她至如今才知,他口中‘避火图中规中矩’的意思,那是因为他素来不是囿于规矩的人。 见他仍要去解她的第二件衣裳,陆芍握住他的手,轻声道:“马车内的棋盘不知哪儿去了。回了沂园再下,也来得及。” 在屋内阖紧门窗,总好过在这马车长街之上。 靳濯元瞥了一眼空无一物的小几,一眼看穿她心里头的那些小主意。 “藏哪了?” 陆芍心里咯噔一下,攥着长指的手骤敛:“甚...甚么?” 他轻笑了一声,将人从膝上抱下来:“那便回去再下。” 陆芍垂着眼,暗自庆幸自己的小伎俩,却听他慢条斯理地喃喃道:“横竖凉亭景致正好,温一壶热酒,边吃酒边手谈岂不快意?” 说完,抬眼望向正系衣带的小姑娘。 陆芍悻悻地将外衣还回去,蹲下身,从座下捧出一副棋枰来。 “厂督,我突然想学棋了。” 瞧瞧,有了比较,才知在马车上手谈也不是难以接受。 靳濯元缓缓阖眼,并未搭理她。 这下换陆芍着急了。 她伸手扯了扯厂督的衣袖,又勾了勾厂督的手指,任她如何撒娇,那人也是云淡风轻地闭目养神。 马车缓缓驶入引河街,从引河街至沂园,不过片刻脚程,只因引河街摩肩擦踵,车马行驶不动,总要耽误些时辰。 倘或出了引河街,纵使厂督愿意陪她手谈,那便也晚了。 思及此,陆芍壮着胆子坐回厂督腿上,双手环着他的脖颈,将自己柔软的双唇贴了上去。 见他仍是不为所动,便以齿尖轻咬了他一口。 靳濯元终于掀眼,捏住她的下巴,抬了抬:“没长进。” 言罢,便欺身上去,在她娇艳的唇瓣上辗转摩挲。 有了上回前车之鉴,陆芍乖乖地揪着他的衣襟,任由他动作,半点不敢反抗,来回摩挲了好一阵,靳濯元才发觉她双唇紧抿,一直未有张嘴。 他顺着陆芍的脸一路吻至脖颈,最后含住她圆润的耳垂。 耳垂尤为敏感,陆芍下意识地闷哼了一声,待她听着自己喉间的声音,一时檀口微张,反应过来时,靳濯元已然趁虚而入,余下的声响似都都淹没在六月天的闷热湿濡中。 陆芍面红耳赤地倚在他的怀里,一双眸子含烟笼雾,带着些羞怯。二人皆未说话,是以车轱辘的声音愈发清晰。 行了一程子路,应是走至闹市,外头交谈的声音愈发嘈杂喧闹,偶有几声闲言钻入陆芍的耳里。 她偷偷去探厂督的神情,见他神色未有异样,便悄悄地松了口气。 靳濯元将她的小动作纳入眼里:“芍芍就是因这事来接我散学?” 横竖这些话仍是落入厂督耳里,她再没甚么好隐瞒的:“他们说得并非实情,定是有人刻意歪曲,污你名声。” 靳濯元听了嗤笑一声:“我还有甚么名声?” 陆芍仔细忖了片刻,似乎当真没有,便说:“可是这桩事,本就不是他们所传的那般。” 他靠着车壁,往后仰了仰身子,眼底晦暗轻浮,似乎从未将这些闲言碎语放在心上。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咱家本不是甚么好人,要那名声做甚么?” 陆芍抿了抿嘴,一面觉得厂督的话在理,一面又因外人的闲言觉得难过。 靳濯元挪眼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