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躲在苏子墨身后的历练者因为乐谱而产生的影响会减轻许多。 只不过这个时候的历练者们在乐谱的影响下根本不能自由行动,脸上的表情更像是被几百根针同时扎着一样,痛苦得不得了,哪里还能移动自己的脚步。 苏子墨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自己向前走了几步,走进因为曲子而停止行动的厉鬼群中,用黑伞将历练者和曲子的声音隔绝开,历练者们脸上的表情也立刻缓和了许多。 向后退。就算是苏子墨,也不习惯在厉鬼群中待太久,所以立刻让身后的历练者向后撤退。 谢谢谢,虽然这一招有些自损八百的味道。老严立刻拉着两位还有些没缓过来的女性向后退了好几步,我现在的脑壳里像是被冲击钻打了一遍。 抱歉,我自己可没有什么损失。苏子墨笑了笑,着重强调了自己两个字,接着又说,脑壳疼不算什么,如果你们再听久一些,说不定会把银行密码和什么组织秘密都说出来。 看来,商人你也知道曙光?那个组织已经有名到让噩梦世界的原住民都认识的地步吗?阿流说着竟然嘁了一声,语气听起来还有些不屑一顾。 曙光只是让大家在无助的情况下互相帮助的普通组织而已。老严却对自己身处的组织十分拥护,难道你们一个人在噩梦世界里闯荡,就不觉得害怕吗? 呵呵,说不定哪一天你们最喜欢的曙光徽章,会摇身一变变成奴隶印记也说不定,还不如一个人来得自在。阿流这个人说话的确不怎么好听,而且是那种自己身体越难受,说话越难听的类型。 苏子墨一开始也没有把阿流的话放在心上,毕竟他没有在曙光组织的徽章上看见任何备注文字,确定这些徽章并不是什么鬼器。 可仔细想了想阿流的话苏子墨突然觉得如果事情真的按照阿流的想象发展,那么曙光组织究竟会变成怎样可怕的存在? 苏子墨这么想着的时候,手中亡者的乐谱的录音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放到了最后,甚至在咔的一声后开始自动播放下一条录音。 整个录音软件只有两条录音,一条备注着文字,一条却只是一串没有特征的数字。 等苏子墨发现录音已经切换的时候,下意识想要把录音切回去,却发现那条开始自动播放的录音竟然是彭彭正常弹奏的亡者的乐谱,也就是那首dream。 那是一首快乐中隐藏着浓浓忧伤的曲子。 仅仅是前奏,都能够让人联想到下雨天欢快的舞蹈,和舞者在雨中偷偷流下的泪。 [这是我们在店里实验的时候录下来的。]鬼伞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苏子墨原本以为曲子结束后,那些原本被曲子折磨着的厉鬼会因为瞬间苏醒而完全扑过来。 但那些厉鬼却并没有! 曲子的音符如小河流淌,如雨水在窗台溅起,如风吹过长满黄色小花的林间,如月色倒映在湖面。 轻快中带着悠闲的音乐,听起来并不具备任何杀伤力,但眼前这些原本凶残的厉鬼却并没有动。 不,这些厉鬼其实动了。 那些焦黑的身影放下了原本堵住耳朵的手,然后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嘴巴不再开合,动作不再暴怒,只是静静站着,一动不动。 苏子墨眼前的画面,明明应该是恐怖的,却又能够从中感觉到些许宁静和哀伤。 两首乐曲明明都达到了让厉鬼不能行动的效果,但前者却好像是威逼胁迫后将俘虏用能扎出血的荆棘捆绑了起来一样,瞬间就能引起暴怒,俘虏却无法逃脱。 后者却好像是在哇哇大哭之后被一根牛奶味棒棒糖哄好了的孩子,不需要外人给予其它束缚,自己就会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你,似乎在想你传达某种情绪。 奇怪的是,那个司机也站在厉鬼群中,除了身上没有焦黑的伤势之外,无论是神态还是动作都和旁边的那些厉鬼没有什么区别。 你们当中有人负责过那次事件的报道吧?苏子墨一边看着那个司机,一边问了一句,他被人类部门抓起来的时候,年纪有这么大吗? 好像没有。玲姐茫然地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是这么苍老的一个老头,那个时候的报道肯定会把这个也当成是话题,我甚至记得那个司机应该挺年轻的。 听玲姐这么说,其他历练者也开始表情古怪地看着那个在音乐中满脸呆滞的老人,这个十几年前的年轻人,现在看起来足足七十岁的模样。 算是交易成立的小礼品吧。苏子墨低声说了一句,这位司机先生可能也已经不在人世了。 如果司机已经去世,会以这副苍老的模样出现在折磨了他无数时间的噩梦中,也并不奇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