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姝原本对他还有气的,可是心却因为他温柔体贴的举动而酸酸的,软软的,一点也气不起来了,“不热了。”她轻声说道,随后又羞涩地背过身去,不然被他看着,她根本睡不着。 江宴看穿她的心思,不由莞尔一笑,什么也没有说,仍旧给她扇凉。 次日,晨曦从窗户照进来,温庭姝从睡梦中醒来,床头便已经无了江宴的身影。 温庭姝推枕而起,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她有些诧异,昨夜江宴守着她,她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事实上她却很快便睡着了,而且睡得很安稳,江宴何时走的,她竟不知晓。 听闻内房的动静,守在外头的春花进了屋,伺候温庭姝起床梳洗。 “春花,你进来的时候屋内没其他人么?”温庭姝不由问了句。 春花摇了摇头,“没有啊。”内心觉得疑惑,“小姐,谁来了么?” 温庭姝微笑着摇了摇头,“我睡糊涂了。” 想到昨夜江宴坐在床头旁替自己扇凉的事,温庭姝不由有些怔忡,虽然他有时候喜欢花言巧语,但的确很会体贴人。 秋月起得也很早,见和风习习,晨曦和煦,便决定去花园摘几朵紫薇花给小姐做簪花,不想却碰到了李擎。 他在花园的后门一闪而过,秋月原本还以为是错觉,走过去探头一看,看到外头榕树下露出一角衣裳,不由皱起眉头,左右四顾见无人,便喊道:“李擎,你给我出来。” 李擎一听她的声音,便像是听令一般,不由自主地走了出去,见四下无人,到小门旁边,一脸木然:“秋月姑娘有何吩咐?” 秋月手叉着腰儿,气汹汹道:“你鬼鬼祟祟躲在那里做什么?” 李擎颇有些郁闷,不明白她为什么一见自己就生气:“我没有鬼鬼祟祟。” 秋月蹙眉道:“那你看到我躲什么?” 李擎回答不出来。 秋月见他又变成了闷葫芦,懒得再和他废话,“你家世子派你来监视我家小姐的么?” 李擎解释道,“不是监视,只是让我在这守着。” 秋月冷笑一声,“这有区别么?” 李擎无话可辩。 秋月一直惦记着被打晕的事,此刻见到他不由质问:“我问你,我家小姐成亲那夜,把我打晕过去的人是不是你?” 李擎不料秋月会突然问起此事,不由呆住,她是怎么知晓此事的? 李擎不擅长掩饰情绪,所有的心思都在他面上显露,秋月愤然地瞪了他一眼,“我就知晓是你。” 李擎惭愧道:“秋月姑娘,抱歉。” 秋月面对着这呆头鹅,总有股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奈感觉,罢了,打一次是打,打两次也是打,他也是听从江世子的命令,她与他计较也无用,他现在向她道歉,江世子下次一命令他,他还是继续打。 “下次,你打我之前能不能说一声,让我有个准备?”秋月撅了噘嘴,抱怨道。 “……”李擎听闻这句话不由有些慌,忙解释:“秋月姑娘,我……我不打女人的。” 秋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嚷嚷道:“难道你这样不算打?你这样不会有姑娘喜欢你的。” 李擎不由看了她一眼,保证道:“我以后不会了。” 秋月看着他一脸诚恳的模样,内心稍稍气平,随后突然想起一事来,不由偷笑了下,然后又板起脸,故意说道:“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吧。” 温庭姝用完早膳,让春花秋月收拾好东西,随后去莲花院与方夫人说了会儿话,今日她便要回宋府了,心中虽然不情愿,但如今在明面上她还是宋府的儿媳,也不能一直拖着不回去,免得又要受孙氏的申饬。 临行前,温庭姝依依不舍地与方夫人道别。 方夫人安抚道:“姝儿,你再忍一时,我已经叫人把信送到京城去了。” 温庭姝点点头,含着泪上了马车,回了宋府。 * * * 江宴是天刚蒙蒙亮才从温庭姝的闺楼离去的,在她屋内的小榻上将就睡了一夜,醒来以后江宴只觉得浑身不舒服,他腿长,那小榻根本不够他伸展,而且温庭姝睡在屋中,他根本无法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