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浴室里有热气,腾腾如云雾。她感觉不到凉意,只感觉得到身上越来越烫。 事情是怎么演变成这样的?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 棠园这里倒是成了个妖精洞,只要踏入,就是一晚上的沉沦,只有到第二天晨光破晓,才能离开。 这里或许,是有着魔咒的。有着只针对南迦的魔咒。 第二天倒是好了,她都不用走,便可以接着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这里夜以继日地勤勤恳恳工作着呢。 这一晚上,比上次更加疯狂。具体表现在—— 南迦四肢酸疼得抬不动。 她对自己感到非常非常的恨铁不成钢。 这都是什么事…… 他像个男妖精,他勾引她…… 她死死捂住脸,不愿意面对现实。她承认,画画之前她对他是有过些不太正经的心思,可是画画的时候她还是很全神贯注的,没再去想那些。可为什么几个小时过去,他不过三言两语,便能勾得她再度回忆起那些不太好的心思,并且直接沦陷? 算了。 她承认。 是她见色眼开。 都是她的错。 安先生的这幅画,她收的真的很不容易,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两次,还赔了一幅自己的画。 顾识洲一如往常地靠过来,在她耳边含糊道:“早。” 呵。 南迦拒绝接受他的早安问候。 她艰难地开口:“对不起啊……” “嗯?” “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们俩这样也不太好,今天我会把画给画完的,然后我们就……” 他忽然抬眸,眸中的慵懒倏然退却清空,只余凉漠。就那样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她却能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他的难过和悲伤。那是一种极为深切的情感,映在他分外白皙、白皙得有些病态的脸上,深切到能够惊动内心最深处的柔软。她的话音就这么忽然而止,再进行不下去。常道别人渣男,她此刻又何尝不像是一个渣女? 他忽然提唇:“就什么?” 南迦艰难地继续:“就,分道扬镳。” 这是一个很伤人心的词语。 但是也是个不得不说的词语。 “你为什么总是想着和我分道扬镳,就从来没有想过重新和我在一起吗?” “……” “明明,你还是爱我的,不是么?你要是不爱我,那最少,也喜欢我的脸,我的身体。” “……” “我也不是很介意,从走肾到走心,我能等。” “……” “但是就一条,你能不能不要老是以分手为最终目标,一直想着分手?你稍微的设想一下我们复合行不?” “……” “我觉得我也没有那么差劲,我哪里不好,你说,我接着改,行不?” 南迦再度噎住。数度说不出话来给予回应。他说的很有道理,也带着被伤害的难过,却仍旧是卑微。 他说的没错,她一直想着分手,一直把彻底分开作为最终目标,即使中间被他打断,她也还想着把局面拉回来。可事实是她每一次都失败了,每一次都拗不过他。她想分,他想合,拉锯之下,她一次又一次地失败。 可是,他们早就是分开的状态了呀。 早就分手了,不是吗? 顾识洲的吻又落了下来,她下意识闭上眼睛。 他一边亲一边诱哄,来硬的来软的,软硬兼施,什么手段都要叫他使尽了。 “答应我,好不好?哪怕你现在不能答应我很多,那你就先答应我别老是想着分手。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娶你,想和沈敛之一样去你家提亲。我做的一定比他好,我一定比他爱明姣更深地爱你,好不好?”他一边亲一边说,南迦连拒绝的话都找不到机会说出口。 她怀疑他在耍赖,但是她没有证据。 好半晌,她才找到机会说出那么一句:“我们不合适……” 顾识洲也不急着反驳,只是继续附过去亲她。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了他的突然用力:“真的么?可是我觉得很合适。” 南迦怎么也没想到,昨天折腾了那么久,今天这么早他还能来个回马枪。更没想到他会有这么一出,那一瞬间,她险些叫出声。她紧紧咬住唇,几乎要用尽她所有的力气,狠狠瞪他,咬牙切齿的,殊不知她的眉眼间,早就布满风情。 她自己不知,但他全都看在眼底,怜爱地亲吻,恨不得将其全部珍藏。 南迦忍了又忍,她觉得她简直是在用生命在忍受。她警告道:“顾识洲,你不许使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