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奔回山庄,刚下了马就被等在角门的赵二斗急引着一路穿廊过道去到彼泽院。 那彼泽院是步拂花每回到御河山庄小住之时的院子。这御河山庄本就是步拂花在京城的别院,他原就是这里的主人,如今庄子归了顾掬尘。然他本与顾掬尘十分的投缘,一向将他当作自己的亲弟般。是以自顾掬尘到了京城的这几年,经常会在此小住。与顾掬尘品茗饮酒,纵论时事,有时也会讨论武学,兴致起之时,两人还会就某些招式切磋一场。两人几年来相处十分的相得。 顾掬尘一迳院门就见到平常负责料理彼泽院起居的两个小厮跑了过来。见到她过来,松了口气,“公子,公子,您回来了。您回来就好了。” 顾掬尘微点头示意,脚下步子却甚快,晃过这两人,赵二斗来不急向他见礼,就三言两语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两人也是习武之人,一边讲话还能跟上顾掬尘的脚步。 两人转过垂花门,过了玄关绕过照壁,就进入了外院。与外院只有几个看门的小厮守门的婆子不同。此间一甫一进入,不见风影,只被一院子人影憧憧晃了个眼晕。原是落日余辉摇曳的一院春景,被院中几百顶盔着甲的待卫弄出了一院肃杀森然。几百侍卫从外院开始牢牢守住了一重又一重的月洞门,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赵二斗早就语气飞快的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她讲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原来是祭神之后,例行在宫中为三军将领设宴之时,步拂花作为已然点将在册的将领自然也在其中。宴间觥筹交错间,喝酒自是难免。 步拂花因着于酒中被人下过了好几回绊子。有一回甚至到了生死边缘,于酒之上本是极其小心,身边还有一个擅辨药亲卫。可是那时那个亲卫也不知被什么绊住了,并没有在场。 然他看着是众人同食一样的酒菜,再加上是将来要与自己共赴战场,交托性命的战友同袍,不好推拒,于是饮了他们敬的酒,然喝了十来杯后就发现不对劲了。 步拂花中春药也不是第一回了,待那股似曾相识的莫名躁意袭来之时,就知不好了。只不知那十几个敬酒的人是哪一个被人买通做了此事,或者不是一人。步拂花只得借着更衣之机溜出了宫殿,就被人拦了下来。 顾掬尘听到这里之时,立时瞠目结舌了。看来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长得太漂亮都有点危险啊。这般招人惦记了,如此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而她的步将军,刚她知道的就被人下了两回药了。在陈州那回还差点被个男人给强了,不知这一回又是被哪家性急的姑娘给看上了?谁?竟是听到是被下了这种药,这种药虽然熬过去辛苦些,但想来并无性命之忧。她手中就有好几种这类催情药的解药,这不是大事,不是大事,真不是大事。 顾掬尘这般安慰自己,好几遍。心中稍微放松了些,便也有心情问起旁的事来,“可知是谁下的药?” 赵二斗看了看他,面色有些古怪,“步将军一出了丰庆殿后,就被人拦下了。是长公主俯中的人。” “啊,是长公主。天啊,这长公主可年近五十了呀。她怎么想得出来?真是太不要脸了。太无耻了吧。老牛吃嫩草,她也要能下得去嘴呀。可真敢,真敢……”顾掬尘磨着后凿牙恨恨的想。 心底却升起阵阵恶寒,同时也升起一股子莫可名状的怒气。真是好胆呀,步拂花可是她顾掬尘的朋友。是她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朋友受辱与她受辱何异,为朋友双肋插刀,那是必须的。 “可不是。哎,要不是步将军身边还有几十个亲卫随从,人几乎就被长公主给抢走了。哎,真是。这象个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夜行跟我说那时,只说跟着土匪抢亲也没区别了。这还是皇宫,在太子殿下设下的大宴席后。怎么会有这样的公主啊?还好,还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