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葩细萼,小园低槛,雍培未就。吹尽繁红。怎么样?我记得有一首词是这么说的。今夜咱们仨也去风流风流……两位好象与这位绝代佳人都有些渊源。不如咱们仨人共饮一杯,以消两位对我的怨尤。小弟先在这里向两位兄长陪个不是。……竟然此女是要杀我。见面之后,决计是不可能怜香惜玉了,总要使些手段。两位哥哥还请勿怪,小弟先在这里向两位大哥陪个不是了。……”说着顾掬尘从桌案上给两位各倒了一杯酒,以示陪罪。 陈柬:“……” 步拂花:“……” 两人皆摇头苦笑。顾掬尘见两人都不答理她,正想换下这身官服,转身看着这两位也是一身上朝官服,这样去逛青楼显然不妥。 她刚要张口却见庞重石急急来到书房前,手中拿着几封信笺。顾掬尘一见大喜,“是家里的信吗?可算是到了……要是再不到,我真要自己回去看看了。” 庞重石也不知被主子问过多少遍了,如今信笺到了,他耳根子总算是清净了,“是啊。主子,刚刚从鸣沙路过来的,我跑着过来的,可不曾耽阁片刻……去年驿路不通,这刚一开春又是接连不断的下春雨,再加上开春雪融。这鸣沙路多处山体塌了。要不是咱们顾家的工程队厉害,这信笺怕是还得多耽阁些日子。” 顾掬尘看信的迅速飞快,步拂花看他脸上神色放松,时不时露出微笑,想来家中平安,无甚不妥之事发生。 陈柬轻摇折扇,“去年大雪封山,多处官路被封了。信笺来往自然是要延误了。” 步拂花听得连连点头,却不禁问道:“阿尘,我记得以前你都是让小黑送信的,如今却为何不用它,却走了驿路?” “别提了,真是气死我了。也不知哪一个杀千刀的,箭伤了小黑。要不是这小子还算机灵,知道向它的好友老祖求救。辜计小命就玩完了。” 陈柬奇道:“小黑受伤了?以小黑的机灵和速度何人能有如此能耐射伤它?”他对那只呆肥,贪吃的海东青印象深刻。这只鸟也不知在他的庄子里偷过多少回吃食了。要不是他打过招呼,还不知要被射死多少回,这一回也不知是跑到哪家偷食了才遭此一劫? 正翻看家中信件的顾掬尘抬头看了陈柬一眼,“我也想知道啊。也不知是何牛人?那只笨鸟看着笨,其实还是些滑头的。虽然它胖了些,但飞起来速度也不是常人能射到的。” 陈柬问:“小黑在哪里受得伤?” “在风陵山附近。”顾掬尘随口答道。 陈柬皱着眉头寻思,“风陵山,那附近只有瑞丽庄,大盈庄,大南庄。这几家分别是关家,鲁家,云家……善长射术的神箭手?这几家的神箭手不少,能射下小黑的人更是有很多,找起来倒是有些麻烦……” 陈柬出于习惯马上帮着顾掬尘分析起伤害小黑的凶手来。 顾掬尘听到大盈庄,猛地抬起头来,她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大盈庄有一个人绝对有如此箭术。此人就是她前世的爷爷,老镇国公鲁辛,他字梦泉。 顾掬尘眼前一亮。前世里她爷爷教她骑马,教她狩猎,教她杀人。鲁梦泉一生也不知参加了多少场战斗,杀过多少人。反正小时候,她一旦与爷爷呆在一起。他就会谈起当年那些十步杀一人的血腥战争。他曾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也曾奋勇如霹雳,也曾虎骑奔腾如雷霆。说起那些铁衣如雪,宝剑动星文,弯弓射敌将的杀场日子,爷爷总是那般豪气万千,慷慨激昂。顾掬尘忆起前尘,心中思绪万千。 这几年,顾掬尘虽然也因着与鲁尧的那份相识,到过鲁国公几次。却也只得与鲁诤见过几回面,母亲更是远远见过一回。爷爷常年居于大盈庄,并未能得见。 “阿尘,阿尘。”耳边传来陈柬的急切的声音,“在想什么?如此这么入神。难道是想伯父伯母?” 顾掬尘摆摆了手,“家中皆妥。” 家里的信虽然有十几封。但也只有一二封是顾昆、顾垩氏写的。其它的都是是顾掬文那个臭小子的流水帐日记。什么今天天气如何如何,又交了什么狐朋狗友,又怎么和桃山四老如何作弄了哪一个夫子,功夫又有了什么进步,诸如此类,写得琐琐碎碎。顾掬尘一边心中吐嘈,一边却也看得心情愉悦。 步拂花笑道:“竟是家中无事,阿尘不会是还没到春韵楼,就被那里的女子给迷住了吧。瞧你这般神思飘忽的样子……” 陈柬也点头打趣,他挑高了一边眉毛,执起酒樽,将樽中酒一饮而尽,慢条斯理拿出帕子擦了擦嘴,“掬尘竟然也是心急,那便走吧。” “……”顾掬尘撇嘴,这厮也就比她大两岁,居然对去逛青楼如此心切。真是好,好不要脸,“现在?” “如呀,择日不如撞日呀。” 顾掬尘似笑非笑看陈柬一眼,“你真要这样去?” 陈柬一愣,反应过来,穿m.ZzWTwX.Com